尸王或许棘手,但真正让大家难以对付的则是那诡异的小女孩。
想到只有死尸能阻隔这个能力,梧翊提出或许能用死尸的皮或是毛发来抵挡这个能力。
但这话说得容易,死尸的皮容易腐坏,毛发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难道能把它给织成布,做成手套吗?上哪儿找手这么巧的女红呢?
指了指箜淇腰间的香包,娜萭表示这双巧手炎炽谷便有,于是便让箏萣去将莲藕请回追暘宫,而梧翊则与逆严去下界刨坟剃发。
不想箏萣竟然表示独自一个去带莲藕回宫,孤男寡女不合礼仪,硬是拉了娜萭一同前行。
在路上,娜萭忍不住问道:「什么孤男寡女啊?你顶多就是个少年,况且你对莲藕什么心思,三岁小孩都瞧得出来,还怕什么独处啊?」
箏萣羞涩道:「之前是箏萣失态了。以后定会更加小心,可不能再唐突了莲藕姑娘。」
「你明明喜欢人家,干嘛这样退避三舍?应该多多争取相处的机会才对啊!」娜萭问道。
摇了摇头,箏萣道:「正是因为箏萣心中倾慕,既未上门提亲,那就更是不能频繁见面,折辱了姑娘名声。」
见他大方承认,娜萭问道:「那你提亲啊!」
这话一说,箏萣的脸更是胀红了脸,羞回:「这..人家家里刚遭变故,怎能在此时提起儿女私情?」
看来麒麟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拖泥带水。娜萭心想。
将小嘴一撇,娜萭道:「那你要等多久?十年?百年?况且哪有几百年不来往,一见面就提亲的?双方平日的相处也很重要,才能互相了解,培养感情啊!不然成亲之后才发现个性不合,不就太迟了?」
箏萣篤定回道:「那一定就是箏萣哪里做得不好,让莲藕姑娘受委屈了。」
看他这样,娜萭忍不住调侃道:「你看看你!一副讨好巴结的模样。谁会喜欢自己日后的夫君是这个哈巴狗似的蠢样?莲藕若真心喜欢你,一定也是希望你能在她身边做自己。你何不表明心意,试着相处看看?」
「表...表明心意!!万不可以!万不可以啊!」箏萣羞愧地都用手遮脸了。
「为什么不行啊?喜欢人家为什么要怕被知道呢?你喜欢得这么明显,瞎子都看得出来。」
「真..真是这样吗?莲藕姑娘不会为难吗?」箏萣问。
「被人喜欢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为什么要为难啊?你都不说,让人家姑娘家猜测你的心意,这才是为难!」娜萭答。
仔细想了一想,箏萣点了点头道:「娜萭姊姊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待箏萣回去后问问箜淇兄长再做定夺吧!」
「问他干嘛啊?他哪里会知道女孩子家的心思?」
「箜淇兄长怎会有不清楚之事?」箏萣反驳道。
冷哼了一声,娜萭道:「他若是清楚,那你大嫂在哪啊?」
箏萣一听,望向了娜萭,却又不发一语。
娜萭被看得浑身不是滋味,心想莫不是箏萣觉得自己就是大嫂,忙道:「你看什么啊!我..我才不是你大嫂呢!」
箏萣又摇了摇头,回道:「不。箏萣是在想说姊姊这句话也是颇有道理。」
见自己会错意,娜萭感到羞愧,忙扯开话题问道:「那..不能孤男寡女,怎么跟我就不成问题啊?我不是女的啊?」
这话却问得箏萣哑口无言。
看来箏萣压根儿没把娜萭看成是女的。
「姊姊与箏萣都是在替追暘宫办事,职责之前,不分男女,也就没有什么避嫌之类的繁文縟节了。」箏萣回答。
算你兜得好!娜萭在心中暗骂道。
【莲藕现身追暘宫】
若说胡九是顶级男顏,那莲藕则当之无愧是女顏的天花板。
不同于胡九那轻浮的个性,莲藕仪态与气质都是十足十的一朵小白花,让人瞧上几眼就能心生疼爱,可谓是从里到外都是女性完美的化身。
撇开早已见过她的箜淇,莲藕一出现在追暘宫,就连逆严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梧翊更是目不转睛。
但再失态,也没有胡九来的夸张。
他两隻眼睛打从莲藕一出现,就像是沾在了莲藕身上似的,分毫没离开过。
见他张大了嘴,就差没流口水的模样,逆严忍不住用手肘顶了顶胡九道:「差不多可以了,你吓到人家了。」
此时胡九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衝上前去抓住了莲藕的双手,跪到地上,泣不成声。
箏萣见自己心仪的姑娘小手被拉,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教养,急忙上前拉开阻止道:「你干嘛啊?」
只见被拉开的胡九趴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笑的喊道:「胡十四!我总算找到你了!上天没有骗我!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话说当年胡九在飞升之前,还有个小他很多的妹妹,名为胡十四。
胡十四没能成功修得飞升便寿命已尽,命丧凡间,堕入轮回。胡九即便是在得道成仙之后亦是放不下对胡十四的牵掛,心心念念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与她的转世再见一面。
在机缘巧合之下,胡九得知自己与胡十四兄妹之缘未尽,但若想再续前缘,还需聚灵丹领路,便片刻不敢将聚灵丹离身。
殊不知梧翊前来借丹一事,正是那冥冥之中的机缘。
眼前的莲藕,正是胡十四的转世。
当年她虽未能在有生之年飞升,却也攒了不少修为,下一世投胎到了仙界。
看着眼前激动的胡九,莲藕虽感意外,却也不害怕,脑中甚至浮现出了一些像是梦境般的场面。
在梦里,胡九怜爱地望着自己,而自己,也是满心开心地对着他笑着。
「哥哥!」梦里的自己似乎是这么叫着。
眼前的胡九,竟是如此地熟悉。
胡九转过身去一把抱住了梧翊的双腿,哭道:「恩公!请恕胡九有眼无珠,没看出之前恩公有意指引,还再三推託,实在是罪该万死啊!」
梧翊都还来不及惊慌,逆严便一把踢开了胡九的手,骂道:「你再对姑娘家动手动脚,我就断了你这双手。」
胡九挨踢,也不动怒,而是大力往地上磕了个头道:「请恩公受胡九一拜!日后恩公一句话,胡九粉身碎骨,绝无怨言!」
就在大家还搞不清楚状况之时,莲藕率先扶起了地上的胡九道:「地上冷,上仙还是先起来解释吧!莫要冻坏了身子。」
见莲藕如此温柔,胡九又是热泪沸腾,向大家解释了一切。
莲藕听完后,眼眶也是泛红道:「胡九大哥对妹妹如此重情重义,莲藕十分感动。莲藕的哥哥前些日子刚刚离世,若是胡九大哥不嫌弃,就让莲藕以妹妹的身分在旁照料吧!」
「说什么傻话!是我要照顾你!不会再让你受苦了!」胡九说罢,便与莲藕抱头痛哭,场面十分感人。
梧翊深受感动,红着鼻子,忍着泪水问胡九道:「你的妹妹胡十四,上一世是不是长得就跟莲藕一模一样啊?」
胡九边哭边点了点头。
梧翊一个没忍住,大哭了出来,泪道:「那清源真君选了你放弃娜萭,不就亏大了吗?」
「事情不是这样子的!」追暘宫一眾齐声吐槽道。
【成王败寇】
故事回到东海。
中了麒麟火的沙湀灵力被吞噬,灵丹眼看就要被摧毁,即将变回鰻鱼,挣扎着向水源而去。
他好恨。
早些年他未曾做过坏事,却被这弱肉强食的下界给折腾得遍体麟伤。后来他学会了下界的游戏规则,却又被上界的天规给打回原形。
同流合污?他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为了生存下去,他哪有馀力去论对错?再说了,他手上的鲜血,也并没有比那些假仁假义的上界仙神多。
这所谓的天罡与正义,若之前无法替他主持公道,如今又有何资格来审判他?
他好恨,恨到即便是变回鰻鱼,也会用渺小的馀生去诅咒这该死的上界。
似乎是天道回应了沙湀的心情,他竟然在海边看见了箜淇。
箜淇丝毫没有中毒的跡象,看来是逃过了一劫。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满口仁义道德,到头来也并非真的捨身去救那丫头。沙湀心想。
小心翼翼走到了箜淇的身后,沙湀用尽最后的力气,化出了青龙爪。
「喂!」
知道麒麟背后刀枪不入,沙湀他叫了一声。
转过身来,箜淇看见沙湀,竟然露出了笑容。
毫无犹豫,沙湀对着箜淇的咽喉狠狠地划了下去。
鲜血从切口处冒了出来。箜淇一脸惊恐地望着沙湀,向后倒去。
我即便是死,也得拉一个上神来垫背。沙湀心想。
他因为强行变出青龙爪,就连便回原形苟延残喘的力气也不剩了。这一爪下去,沙湀的生命也将终结。
但他能用自己那被上界所瞧不起,如同砂粒般的一命,去换高高在上的箜淇上神一命,他甘心了。
自己本来是会毫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世上,但如今,他却能证明他沙湀的命,也跟上神一样珍贵,是有资格同归于尽的。
死去的沙湀,并未看到倒下后的箜淇变成了丘极的样子。而他那延绵不绝的恨,也被这如同闹剧一般的误会,给化解了。
沙湀的一生,就这样从未活清楚过,便画上了句点。但愿他的来生,能在不知仇恨为何物的情况下度过。
至于丘极,他又为何会在此处假扮箜淇呢?
话说媚婪死后,丘极不想再与女孩与尸王有瓜葛,便打算离开,去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本该是个猞猁的他,原本除了人界哪里也去不了。但在遇上了媚婪后,他现在已是玄兽白虎,天大地大,他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
然而真正迈出了那一步,他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地方可去。
他的心,也跟着媚婪一起死了。
此时的他,寧愿自己只是一隻猞猁,每天只需要填饱肚子,就能安心睡懒觉了。
若没遇上媚婪,他可能还在下界跟着道士们骗吃骗喝。但若没遇上她...
丘极露出了笑容。
他从未后悔遇见过媚婪,即便此后将被天庭追杀,他也觉得值得。
这一生,他学会了如何毫无保留,不求回报地去爱。这是多少神仙梦寐以求也学不会的一课。
将头高高抬起,丘极迈出了步伐。
但到处都是天兵,若不乔装打扮必定是无法走出东海的。眼下追暘宫眾仙已走,变成他们的模样是最为安全的。但媚婪虽非逆严所杀,也是因他而死,丘极变成谁也不愿意假扮成他,于是幻化成了箜淇的样貌,打算逃跑。
然而命运总是自有定数。好不容易跟看开一切,准备好重新开始的丘极,不想却被沙湀给误认,最终还是命丧东海。
细看丘极一生,偷矇拐骗的小恶虽没少干,却从未真正犯下什么大错。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令人唏嘘。
但你也别着急,这一切依旧都还在命运的掌握里,冥冥之中往往总有定数。
数百年前,在丘极还只是隻小猞猁时,他曾待在一名武将的宅邸之内,偷听他念经才生出了灵识,得以成精。
那武将,便是当年下凡来歷劫的箜淇。
他或许是因为媚婪,才有幸能来天界一遭,但若是没有箜淇,丘极此生根本无缘成精。
也正是因为了箜淇的无心插柳,才让丘极有机会替他挡下了一次血光之灾。他俩一恩一怨,看似扯平,殊不知这缘分,还远远未尽。
下辈子,丘极依旧会投胎到箜淇的身边,但这些,就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东海,成王败寇。
坏人,总是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歷史的滚轮之下。
直到天兵在海边发现他们的尸首,天庭才知道这玄兽现世的乱象,已正式落幕。
【逼一逼,看看你内心】
追暘宫内,莲藕忙着织布,梧翊与胡九在一旁帮忙。
逆严伤势未癒,则在房中休养着。
一直到此刻,娜萭才有机会跟箜淇独处。
想起之前箏萣对表明心意如此排斥,娜萭决定逼一逼箜淇,看看他心里究竟是对自己怎么想的。
「我有话要问你!」娜萭鼓起了勇气,衝进书房问道。
放下了书本,箜淇望向娜萭道:「何事?」
一看见箜淇的眼睛,娜萭又有些胆怯,不敢太过直接,旁敲侧击道:「你..你为何来崑崙山救我啊?」
微微一笑,箜淇却并未作答。
「不是一诺千金吗?我都说了不要你来救!」娜萭见箜淇如此从容,转羞为怒道。
「我又没有答应你。」箜淇回答。
娜萭一听,更是不悦道:「你怎么对我就耍赖呢?」
「既然没有答应,又何来耍赖一说?一诺千金又不是有求必应,不是你说什么,我就得照做的。」箜淇边说,边再次拾起了书本。
娜萭一气之下,抢走了箜淇手里的书,怒道:「就算你来救我好了!那也不用威胁开战啊!这要是一个没搞好,就是谋逆之罪啊!是与全天庭为敌的!」
讲到这里,箜淇也被挑起了心中怒火,说道:「不然你要我怎么做?你伤蔚青是事实,偷盗蟠桃也是事实,他们抓你合情合理,我能怎么跟他们讲道理?」
娜萭被说得理亏,小声道:「我当然知道偷桃子是重罪,就是甘愿承担后果,才会去偷的啊..」
将书从娜萭手中抢了回来,箜淇微怒道:「你愿意承担,不表示我就会坐视不理。」
但这书都还没翻开,就又被娜萭给压了下来。
「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救你吗?我没你这么大本事,只想得到这个方法!但你若是因此又闹出了更大的事情,我不就白忙一场了吗?」娜萭越想越生气,她明明就是为了救箜淇,到头来他不但不感谢,竟然还在这里埋怨自己,怒道。
箜淇非但不示软,口气反而更加严厉道:「你都知道我本事大了,何须你这个小辈来救?现在竟然还跟我发起脾气了?你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罪吗?你哪儿来的底气跟我兴师问罪?」
娜萭怒回:「我就是天生任性,我就是蛮不讲理,但你可是上神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四界怎么办?苍生怎么办?」
箜淇站起身来,厉声到:「你还有脸跟我提四界苍生?你把灵丹都赔了进去,如今还算得上是凤凰吗?我墙上的字画都比你有灵性,你以后要怎么掌管天庭?」
「对!你们追暘宫就是样样比我好,我连你桌上的茶杯都比不过!」娜萭嗔道。
盛怒之下的娜萭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想往下砸,却又担心碎屑会伤到箜淇,只能『砰』的一声大力将重新茶杯放回到桌上,以解心头之怒。
见她手也砸到了桌上,箜淇道:「你现在连个凡人都不如,放这么大力,是连手也不想要了吗?」
娜萭被说得是又羞又怒,直道:「我又不是你追暘宫的仙官,不用你管!」
「我从没当过你是追暘宫的仙官。」
这话,就像是把刀似的插在了娜萭的心上。
在箜淇眼里,自己就是个连下属都不如的外人。以前她是凤凰,箜淇对自己不得不多加照拂,现在她连个凡人都比不过,自然是不用再在意。
眼泪渐渐涌入眼眶,娜萭逞强道:「我知道我是外人!你对追暘宫个个和顏悦色,逆严瞎了你不骂,梧翊随便给你找个副书记官你也不动怒,遇到我就连放个茶杯大力点你也能跟我生气!」
箜淇指着外面道:「你去外面找个仙子来问问,现在是你在对我发脾气,还是我在对你生气啊?」
「你们都是一伙的!我才不去问呢!追暘宫这种破地方,我再也不想待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我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两清!从此谁也别搭理谁!」
说罢,娜萭转身想走,箜淇却上前伸手往墙上一拍,用手臂挡住了她的去路。
箜淇向来就算是会对娜萭厉声喝斥,也从来不会近身拉扯。他这么一着,让娜萭吓了一跳。
看着娜萭满脸怒容,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的可怜模样,箜淇终于缓和了语气,轻声问道:「你以为我去崑崙山,就是为了要与你两清吗?」
在千里云上,他差点为了她,连上神都不想当了。娜萭这一走,若真是再也不回来,箜淇是无论如何也不甘愿的。
看着箜淇的脸离自己如此靠近,娜萭有些不好意思,往后退了退,小声说:「不就是因为我为了你偷蟠桃,你不想欠我吗?」
放下了手,箜淇又问道:「那你偷桃救我,也只是为了报我之前救过你的恩吗?」
「那是因为我不想你死啊!」娜萭解释道。
她对箜淇,从来就没有过报恩的念头。
「我又何尝不是呢?」
箜淇这句话说得极其温柔,让娜萭的心一下就小鹿乱撞了起来。
但想起他刚刚所说的「我从没当过你是追暘宫的神官」,娜萭心知此时不是她该冒出粉红泡泡的时刻,缓和了一下情绪,试探地问道:「那...如果今天偷桃来救你的是梧翊,你是不是也会去崑崙山救她啊?」
箜淇退了一步,想了一下后答:「会。」
娜萭眉头一皱,怒道:「我就知道!搞了半天是谁你都会去救,枉费我在那里自我感动!」
箜淇忙道:「怎么可能谁都会去救?你都说了若是梧翊为了救我,那我岂能置之不理啊?再说了,梧翊是追暘宫的仙官,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出手相救啊!」
「又是追暘宫!左一句追暘宫,右一句追暘宫的,你有完没完啊?我知道我不是追暘宫的仙官,也不是你的谁!日后就算是天打雷劈,也跟你毫无关係!」娜萭怒喝道。
泪水再次涌入了娜萭的眼眶,眼看她又要转身离去。
怎么就每次都说不过她呢?箜淇心想。
既然说不过,那就不要用说的。
一个箭步上前,箜淇捧起了娜萭的脸,直接用嘴封住了她那伶牙俐齿的小嘴。
过了几秒,他才放开了娜萭,柔声道:「我是生是死,都是你一句话的事。你说,你是我的谁?」
之前娜萭曾在千里云上说过「我娜萭没说你能死,你都不能死!」,但此时的她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曾说过什么话。她就连箜淇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只觉得脑门发热,快要晕过去了。
刚刚,箜淇是不是强吻我了?还是我气昏头,做梦了?娜萭脑海里充满乱七八糟的念头。
见娜萭被吓傻,箜淇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不合礼数,连忙退后数步。
「你...」娜萭摀着嘴,杂乱的小脑袋却硬是挤不出一句半句话来。
然而,箜淇还来不及解释,小女孩便带着尸王,闯进了追暘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