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暻?那么早就来练习了?」
守钧一听见来人的声音,眼神马上变得警戒起来。然而言暻却是放下弓箭,行了个礼:「子暻见过三皇子。」
言彻微微一笑,看起来甚是亲切有礼:「子暻可别那么见外,之前不都唤我子彻哥哥的吗?」,他有些微妙地看了旁边的守钧一眼,又看着言暻:「那位是......?」
「哦,那是守将军的儿子,子钧公子。」,言暻看了守钧一眼,眼神仍有些不自然:「他现在是我的贴身侍卫。」
言暻那显而易见的情绪早被言彻收入眼底,但言彻只是点了点头,又继续开口道:「看来,子钧公子是有心了,不知......」
「三皇子,六皇子与属下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守钧不知何时早已过来言暻身边,带着有些冷漠的表情行了一礼,硬生生打断言彻的话语。
言彻面上并无任何不悦之色,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无妨,你们先离开吧。」
「六皇子,我们走吧。」,守钧望向言暻,语气虽然冰冷,眼神却是与看向言彻的警戒很不一样,言暻点了点头,将东西收拾完后便和守钧一起离开了。
「凤可射杀,梧桐可伐。还真以为以一人之力......就能保住要被砍的树?」
言彻冷笑一声,接过属下递上来的弓,将箭矢架上,动作一气呵成,果断决绝。
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拉紧弓弦,眼神也从方才和言暻谈话时的亲切,变成了阴冷狠戾。
随着「啪」的声音自箭靶传来,箭矢已经牢牢的插在箭靶正中央,还多了几道裂痕。
「子钧,你有急事?怎么突然说要离开?」,一离开琛苑,言暻便疑惑地开口。然而守钧并没有直接回答言暻,而是问道:「你和三皇子很好?」
言暻听他语气似有不悦,更加疑惑:「啊?我幼时常常与子彻一起玩,之前......他母亲每次犯疯病,子彻便会跑来找我,有时太晚了,他常常和我挤一张床睡呢。」
「后来他母亲过世,他也几乎没来找我了。」言暻说着说着,语气变得落寞,
「我还记得,有一次我生了场大病,子彻还送我他编的小竹网,他说......那是他母亲家乡的习俗,能把病痛都给捉进网子里。」
守钧默默听言暻说着和言彻的往事,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挤一张床」这件事,
待他回过神来,已经不知不觉和言暻走到涤心院了。
「子暻,我想和你睡一起。」
话一出口,守钧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不当,言暻似乎也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给噎住了,久久不能言语,守钧以为他这是在不高兴,连忙开口:「我......你要是不想......」
「嗯......可以。」
言暻泛红着脸开口,对上守钧那慌乱无措的眼神,守钧愣了一下,正开口要说什么,言暻却已经转身走回屋子里。
「子钧公子?既然你要和子暻一起睡,这衣服拿去给他换吧,我看他全身都汗呢。」
沁儿不知何时从旁边冒了出来,还扔给守钧一件衣服,便笑吟吟的出门了。
守钧还没反应过来,手上便已接住那件衣服,他分不清,脸颊上的灼热到底是被临近正午的艳阳晒的,还是被意想不到的答应给惊的。
他拿着衣服缓缓推门进去,却刚好撞见了屏风后冒出一颗头来,只见言暻轻轻抓着屏风,有些难为情的看向守钧:「子......子钧,你能过来帮我个忙吗?」
「怎么了?」,守钧走近,便看到言暻正拉着一边衬衣的衣带,而那衣带结成一团死结,任凭言暻怎么拉就是拉不开,而早已解开的那边,隐约露出言暻那白净的肌肤。
守钧的脸又开始微微泛红,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言暻,开始徒手解着成团的衣带,呼吸声也因为屏风后的空间狭小,听得很是清楚。
言暻别过头去盯着地板,愣是不敢多看守钧一眼,旁边的小窗透进来外头的阳光,让屋里变得暖和。
但他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灼热,汗水已经把薄薄的衬衣浸的湿答答的,木地板在他视线里变得模糊,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瘫软在守钧怀里。
「子暻!」
衣带好不容易解开,言暻却忽然跌进守钧怀里,他连忙紧紧抱住,也顾不得言暻衣服还没换,忙将他抱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