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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 > 心动成真 > 心动成真 第33节
  在不在一起对他而言都无所谓,总会有新的人想要来做他的女朋友。
  在这样的关系里,能得到什么,江致知自己也不清楚,但他从没有想过改变这种现状。
  他沉默着,望向晏宁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他黑眸深邃,看不出什么情绪,晏宁忽然觉得有些抓心一样的窒息。
  晏宁深吸一口气道:“如果我说有,方才举例子的那个人是我,你会给出我什么样的意见呢?”
  江致知没说话,夜风吹在他的脸上,他突然有些茫然。
  他想起其中一个喜欢过他的女孩子对他的控诉,说他根本不明白爱到底是什么,他的心底根本就没有爱。
  或许的确如是。
  他觉得他没有爱也能活得很好,不需要这个东西也能够跟她们维持一段关系,却忽视了人对感情的需求。
  一直以来,他都活得冷漠而又清醒。
  江致知心中好像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他不敢确定。
  “下次,我会给你答案。”
  *
  程洲愉期末考试结束,没想回家,跑到了江致知那里。
  他从冰箱里随手拿了一罐可乐,然后瘫在了沙发上,看着江致知鼓捣飞机模型。
  是歼-20的战斗机模型,这架飞机还没正式投入使用。
  他家里还有黑鹰战斗机的模型,程洲愉把那架黑鹰战斗机的模型把玩在手心里,转头看向江致知道:“期末考试都结束了,你怎么还闷闷不乐的?院学生会的事你不都处理完了?只差校学生会的舞会要去应付了。”
  “嗯。”江致知声音散漫而又随意,带着点轻微的沙哑:“我知道了。”
  “你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不会是学院训练日子过太苦了失去人生乐趣了吧?”程洲愉喝了一大口可乐,拍了拍江致知的肩膀道:“我觉得,你不太对劲,肯定,有事情。”
  “去你的。”江致知直接把一个抱枕砸在了程洲愉头上道:“闭嘴吧你。”
  “不然你这么玩深沉干嘛?游戏都不打了,你那些军事理论的书也不看了,在这整出一副深沉的模样,谁看了不觉得你有事啊?”
  程洲愉按着手中的战斗机模型接着道:“你也不怕这玩意坏了,买的时候还挺贵呢。”
  贵不贵的,江致知并不算很在乎,他回到沙发上坐下,接着道:“你舞会找到伴了吗?”
  “就跟陈悠悠啊,不会吧大哥?”程洲愉回头道:“你还没找到伴?”
  江致知眉头轻皱,并不答话。
  只是程洲愉却在一旁接着开口:“说起来,前几天围着你的小姑娘不挺多的吗?你一个也没看中?还是说,你心中另有人选,但那个人没来找你?”
  “……”江致知有些烦闷,他接着道:“喝可乐还不能让你闭嘴?”
  “也不是。”程洲愉接着道:“该说的话江总,你总得让我说不是?”
  他一脸坏笑,接着把黑鹰战斗机的模型放在了桌子上道:“你平时不挺会的吗,怎么今天就沉默了?玩不转了吧?”
  江致知并不太在意他说些什么,他眼皮轻抬道:“我们中学那会儿,你对晏宁有印象吗?她和我有过交集吗?”
  原本程洲愉还在笑,现在他没笑了,程洲愉思索了一会儿道:“你还别说,我对她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我说你和她有什么交集,我也不清楚。”
  “国旗下讲话的交集算吗?”
  倒也不是程洲愉贵人多忘事,实在是他对晏宁没什么印象,除了是个大榜上的名字之外,程洲愉对她没什么了解。
  平时在班级里,晏宁也是不声不响的。
  他对晏宁的印象,也只有好学生这三个字,江致知跟她的关系,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撇。如果不是因为大学都在t大和后面偶然的相遇,她和江致知本应该是变成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
  “叶文倩之前把晏宁在赵宛瑜那的日记拿走了。”江致知道:“然后她跟我说,晏宁接近我是别有用心。”
  “你怎么看?”程洲愉道:“我看不太像,她也没从你这得到些什么。不对,晏宁她,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我想不明白。”江致知倒了一杯柠檬水,喝了一口,接着道:“她到底喜欢我什么。”
  他只是有这个猜测,不敢完全确定。
  江致知觉得,也可能是他会错了意,或许晏宁有另外喜欢的人。
  原本说的游乐园之行,后续晏宁也没有来找他,这次舞会邀请,他拒绝了所有来邀请他的人,但是晏宁也没有来邀请他。
  江致知轻垂眼睫。
  他道:“我到时候再去听听叶文倩怎么说吧,先把晏宁的日记拿回来,不然对她影响不好。”
  “行。”程洲愉接着开口:“不管怎么样,晏宁那本日记记录了她的个人隐私,被别人拿手里不好,你还是赶紧拿回来吧。”
  “嗯。”
  江致知将水杯放在桌子上。
  *
  校学生会在学校礼堂里举办舞会,来的人很多,这次舞会主要还是让大家变得更熟悉,马上大四的学姐要把部长退下来,因此校学生会原本的副部变成了正部,晏宁就成了副部长。
  礼堂中间的水晶灯有些过分的耀眼,大家都在吃一些学生会准备的零食,当然准备的饮品有啤酒和鸡尾酒以及一些果汁。
  晏宁不会喝酒。
  她拿起了一杯果汁,站在原地,身上穿着的白色抹胸礼服,多少让她有点不太适应,总觉得身上的抹胸礼服要往下掉。
  同样是穿礼服,比起陈悠悠的大方自在,晏宁显然有些不太习惯。
  回想起来之前,陈悠悠对她说的话,晏宁抿了一口果汁,尽力让自己放松下来,穿着高跟鞋站在礼堂中间。
  陈悠悠让晏宁穿这套白色抹胸礼服,起初她是不太愿意穿的,实在是太暴露了,尽管穿着胸贴,但半个乳/房/裸/露在外,晏宁还是觉得有点窒息。
  她下意识的想要用手去挡住胸前的风景,却被陈悠悠拦住了:“宁宁,抹胸就是穿的这种性感,你紧张个什么劲?瞧瞧,你身体被衬托得多好。”
  这件白色的抹胸礼服剪裁得体,确实很衬晏宁的身材。她本来就肤若凝脂,穿上这件礼服,显得她的肌肤更加的白皙。
  “我……”晏宁声音很低,她似乎有些不确定,踌躇半晌道:“我这样穿,真的好看吗?”
  “怎么不好看啦?”陈悠悠接着道:“没看到这帮男人全都在盯着你看吗?你要是不好看,他们盯着你看干嘛?”
  “真的吗?”晏宁又确定的重复问询。
  她底子很好,是那种小白花的美感,看起来像纯洁而又高贵的白玫瑰,但她自己却恍然不觉。
  陈悠悠知道晏宁不太自信,她把晏宁推出去道:“真的,这里有穿衣镜,你看看是不是很好看?”
  礼堂的侧面有试衣间,因为礼堂经常有学生来参加文艺汇演,试衣间里面有一面大大的落地镜。
  晏宁被迫站到试衣镜面前,重新审视全然陌生的她自己。
  面前的人嘴唇上是娇嫩的红,身材比例完美,抹胸礼服将她的身材衬托得越发玲珑有致。她的眼睛里还带着一丝胆怯,像是初生的小鹿刚刚睁开的眼睛。
  陈悠悠一直都知道晏宁很好看,她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现在这样,让人的目光都无法移开。刚才在大厅的时候就有很多人的眼睛盯着晏宁看。
  “不知道是谁有荣幸能请我们家宁宁跳一支舞呀?”陈悠悠揽着晏宁的肩膀道:“相信我,等下出去,你绝对是全场最靓的仔。”
  晏宁差点没被她逗乐。
  她心里跳得厉害,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声平复下来,接着对陈悠悠开口道:“借你吉言。”
  “我是说真的。”陈悠悠认真道:“你没看到镜子里你身材有多好吗?我都羡慕呢,晏宁,自信点,你真的挺好看。”
  被这样直白的夸奖,晏宁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她比较脸皮比较薄。
  更何况,别人喜欢不喜欢可能并没有那么重要,她其实很迫切的希望能得到江致知的肯定。
  以前读书的时候,在《报任安书》里读了司马迁的那句,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初读这句时,晏宁还没有什么心上人,觉得为悦己者只不过是一句闲谈的趣事,而今她才明白,她想被江致知看到。
  也想被他侧目。
  *
  礼堂里喧嚣热闹,钱文也给江致知灌了杯鸡尾酒加冰块。
  叶文倩朝他走了过来,她今天穿着很美艳,手中举着杯莫吉托,朝江致知示意道:“你来了?”
  江致知黑眸凝视着叶文倩,没有回话。他开口道:“你来说什么?”
  叶文倩将波浪的长发向后撩了一下。
  她把手中的本子交给了江致知,而后道:“你不是要这个吗?”
  “……”江致知将本子接了过来,接着开口道:“条件是什么?”
  “还没想好,先欠着。之后再告诉你。”
  叶文倩接着道:“晏宁接近你是因为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她也和我一样对你有所图谋。你为什么会留心她?”
  “叶文倩。”江致知平静的抬起头开口道:“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
  “我没说是过去式,江致知,当初虽然是我提的分手,但你自己也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主动和你说的分手,是你想让我分手。”
  叶文倩轻声冷笑出来:“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转性了,对一个处心积虑想要和你接近的你以前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人多加关注,还是说,你对她感兴趣了?不要忘了,你父亲也不可能同意你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玩玩还可以,其他,当我没说。”
  “我已经答应了你,同意你的一个要求,原则之内,随你提,我们扯平了。”江致知接着道:“我想我们之间没有别的可以说,不是么?你今天也有舞伴吧?”
  叶文倩轻声笑了出来,她道:“刚替晏宁拿到日记就想让我走,是么?放心,我不会把这个要求放在和你今晚跳一支舞上。江致知,她和我没什么区别,甚至比我还居心叵测。”
  “我还有事情,先告辞。”这句话说完,江致知没有继续再听她说什么,径直离开了这里。
  只剩下叶文倩一个人在原地,手指泛白地捏着酒杯。
  *
  江致知有些烦躁的拿着日记本踱步走了出去,礼堂外夜风习习,他将日记本翻开。
  无一例外,这本日记本上写满了他的名字,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晏宁就开始关注他了,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晏宁会喜欢他,虽然之前有所猜测,但这种猜测一旦被印证的时候,江致知还是有些错愕。
  之前赵宛瑜在群里一直说晏宁丢了东西的时候,她说什么都不肯承认,或许也是因为这个。
  日记本上虽然没有写她的名字,但是是晏宁的字迹,江致知还是一眼就认得出来。
  他不清楚为什么晏宁不愿意承认这本日记是她的,或许,她喜欢他的这件事,也从来没想过告诉他,
  江致知忽然发觉,他和晏宁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却还是看不懂她。
  他想起上次和晏宁对话结束,他答应下一次会给她答案,现在他拿到了晏宁的日记本,知道了她那些写在日记里不为人知的故事,便不能再装作不知道。
  可他自己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