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代完各项叮嚀后,蕾娜拉和朔业便讨论起其他关于同盟后的事情了,蕾娜拉并没有支开两人而是让他们在旁聆听,这让月有些讶异,或许她不再认为自己只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孩了吧。
只有在最后,蕾娜拉要月和夜先回车上,她和朔业似乎又聊了一下子。
就这样,日子渐渐过去,在彷彿光速般流逝的寒假过后,又迎来了二年级第二学期。月不禁感叹时光的飞逝,转眼间,再不到一年半她就要毕业了。
现在的她目前正处于体育课中,月才向回神般抬起头,看向自己的训练对象。
──是班上很强势、和自己处不太好的女生呢。
月叹了口气,自从上次偷听妮蒂亚企业的谣言以及自己所属企业是rtc的事实被传开后,最长瞪视自己的就是她了。
彷彿听到自己的叹气声,女子用更加凶恶的眼神瞪了过来。呜啊,真恐怖。
「那么,开始练习吧。」朔业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里,月正犹豫着要先攻还是先守时,对方就先动作了。
她以恐怖的气势及速度向猛兽般扑了过来,月吓一跳似的向后退了一大步,但对方竟然违反朔业的指示──这次单纯只是武器训练,不要运用手脚攻击。
她就这样伸出脚,迅速往月的腹部踢去,虽然因为体育服的特殊材质而没有太大痛觉,但月的身子依旧无法平衡的向后重重一跌。
「……天啊,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下手这么用力,我以为你挡得住!」女子飘逸着染成银灰色发丝的捲发,油腻且尖声的惊呼声令月作噁,但同时她也只能呆愣地跌坐在地上,感受着手部和臀部的痛觉。
充满戏謔的眼神、扬起的眉毛以及嘴角止不住的上扬都让月知道她是故意找碴的。
「还好吗?抱歉抱歉,我想说你实力很强,才敢放开练习的!」
对方故意双手合十道歉着,但没有一丝跡象想把月扶起,身旁和她同一友谊圈的两人甚至轻声笑着,彷彿等待这一刻很久似的,连一般的人都看的出来,他们在作戏。然而,庆幸的是骚动没有引起太大,只有以自己为中心的旁边几人注意到了,视线都移到了月身上。
月只有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其他零散几个站在月这边的人正缓缓靠过来的脚步声和关切声,此刻,月才想起自己应该生气般感到羞辱及愤怒,温热的感觉在胸口燃烧。
她无法忍耐下去了,月内心一部分想着要是场面失控总会有人来阻止自己为藉口,慍怒闷热的感觉从胸口窜到了脚上,并化为了动力。
「──这个死婊子。」月轻呼开口,以手臂撑住地板,一把旋过身子,顺势将脚往对方的脚跟狠狠地横扫过去,巨大的撞击力道连自己的脚都隐约作痛。
「──唔!」
对方的身子猛烈地向侧边倒下,所幸她的手臂先撑住了地板且地板有着特殊材质,月可以不用太担心自己下手太重。
彷彿注意到女子的惊呼声,霎时间班上的同学都转过头来,月慍怒地喘着气,报酬的快感让她忘却了所有疼痛,同时又有一种衝动让月想扑上去继续回击,她起身后茫然往前走了几步,女子因讶异而扭曲的表情令她回到了现实,让月找回了理智。
「──对不起,我以为你会躲的开。」
月以无神呆滞的表情颤抖地开口,并缓缓伸出了手,作势要扶着对方起来,但朔业严厉的声音叫住了她,两人以及全班都将视线移到了朔业身上。
「──你们两个!」朔业冷淡地望向了女子一眼,伸出手开口:「没事吧?以防万一找一个人陪你去保健室。」
「……没事。」女子伸出手,让朔业将自己拉起身,同时脸颊因羞愧或是愤怒而微微胀红。
「我陪她去吧。」方才其中一个在旁嘲笑月的女子伸出了手,扶助了女子,并恶狠狠地瞪了月一眼。
「……还有你。」朔业将视线落到了月身上,月迎上了对方的目光,他的眼神里似乎有种松了口气的神情。
「也叫紫陪你去吧。」
「……。」月愣愣地望着他,紫轻声的将她带离眾目睽睽下。
「……所以我才讨厌处里这种事。要找碴就给我私底下解决,别只想着让对方出糗。」
朔业忽然开了口,霎时间全班都鸦雀无声,垄罩在一片沉重的氛围中,同时十分讶异他这明瞭不遮掩的发言。
「……是月那傢伙太夸张了,明明是不小心的啊。」
三人组剩下来的女子皱着眉头,一副无辜的模样。
朔业挑了挑眉,原以为连先找碴女子的同伴只会默不吭声,没想到她不属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蛇的类型。
不过这样更好,就是因为想到这种情况,朔业才会叫三人组其中一人陪找碴的女子去保健室,就是为了让她单打独斗。
「是这样吗?这样说起来,月那种攻击相对来说也只是“不小心下手太重”吧。」
朔业冷冷瞪了她一眼,以更加低沉的语调开口:「都甚么年纪了,这种小学生都看的出来的找碴还需要找这种无趣的藉口吗?」
「那是──」
「你该庆幸你们这种程度的找碴对月来说反击绰绰有馀,如果之后我发现班上又发生了这种找碴事件……我能以中间人的身分和你们说──」朔业加大了音量,好让全班都听的一清二楚。「放宽点的话我会製造有利条件帮助被找碴的那方反击,严厉点的话,会不会在某次巧合中连同你的所属企业一起遭殃,这我就不知道了。」
班上同学们抽动了一下,朔业认真的口吻让大家知道他不是随口说说的,而是确实有这种实力及地位做出这种事情还被当成小事并被隐瞒。想到这里,全班的脸色更加沉重,同时因朔业第一次的发怒而沉默不语。
「──什么啊,在我眼里看来,月那傢伙才是加害者吧!你怎么有资格轻易判定给惩罚啊!只不过是件小事,记个警告就好了吧!」
女子像是受了惊吓般的小动物动怒了,但不管在怎么掩藏,脸上都写着对朔业的惧畏。
──她还真烦啊。
朔业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回应:「好歹我也是个中间人,以你们这种程度的掩盖事实我都看的出来。再说,惩罚什么的,校方也没办法对我干涉过多吧,也就是说──随我高兴。」
朔业微微抬起下巴,故意显露出自己在这辩论中占上风的小动作。
这种看似随兴却无法被否认的说词就是同时身为教师以及中间人──学生没有的权力。
「──你这种贱人……还算是老师吗……」女子微微垂下头,以满是怨恨的神情瞪着朔业并喃喃开口。
朔业发自内心的轻笑了一声,轻轻歪着头,面向了女子。
「怎么?难道你还要我像个小学老师,好声好气的帮你们三个和月安排到辅导室约谈然后和好吗?」朔业不屑地道:「别傻了,每个人都有讨厌的人,我也没办法强求,只要事态不要严重到动手或霸凌我都无所谓。如果真有到辅导室随便聊聊就能谈开这么简单的话,也不会延伸出这些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