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傢伙到底对他说了些甚么!」从大老远就能够听到傅辉太对着渚仁恭怒吼着。
若不是郝怦佑拉着傅辉太,他绝对会先暴揍一顿对方。
「好了,先听听他怎么说。」看着一脸茫然,彷若失了魂魄般地看着远方的渚仁恭,郝怦佑无奈道。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甚么。」渚仁恭叹了口气说道。
「你这傢伙!给我说清楚啊!以我对他的了解,乩棣绝对是听到了甚么才会这样子」傅辉太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着实有些吓人,搞得渚仁恭呆滞得更加严重了。
「你给我先缓缓。」郝怦佑把傅辉太脱道一旁,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一个比一个莫名其妙?郝怦佑有种想把眼球翻道后脑杓的衝动。
知道这时候的对方不好惹,傅辉太只敢「嗯」了声便乖乖闭上了嘴。
「渚,你好好说说这整件事情的经过。」郝怦佑说。
「啊?喔,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听渚仁恭把事情一五一十地描述完毕后,怦佑的眉头皱得愈发地紧了。
「就这样而已?」郝怦佑问,对方会容易无预警低潮他很清楚,但他不明白星乩棣是甚么情况。
「就这样而已,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渚仁恭回答。
「我也不明白。」正当郝怦佑要回头徵询傅辉太的意见时,却发现对方已经恢復冷静并向他们走来。
「我知道怎么回事,这要从他国小时的心坎说起。」傅辉太正色道。
星乩棣出身并不好,他的生父生母非常贫困,所以必须将他丢弃。
所幸日生企业的老闆星鄯刚好在场,便将他收养,改名「乩棣」,希望他能够成为别人的依靠,尤其是星家大少爷的。
「等等,你说的日生企业是……难不成?」郝怦佑挑了挑眉。
「没错,全自动资讯產业的龙头日生企业,只是现在的负责人不是乩棣。」
「正常来说都应该是星家大少爷对吧?」渚仁恭问。
只见傅辉太深吸了一口气,说:「本该是的,只是……这其中的原因有些复杂,所以现在由他们以前的一名管家级僕人负责,先让我把整个经过说完,说完你们自然就懂了。」
「啊喔,好的。」渚仁恭答道,而郝怦佑点了点头。
见两人已然安静等待,傅辉太继续讲道……
星乩棣在星家其实过得十分优渥,星鄯待他如同亲生儿子,僕人们对他的称呼也都是唤作「小少爷」,没有丝毫鄙视。
然而有一个问题,大了他七岁的大少爷,名字叫星晴,患有严重的表达和沟通障碍,即便大家都知道他没有恶意,但他十分容易与人起衝突、彼此误会。
这也是为何星鄯会希望星乩棣成为星晴的依靠。
因此,星晴的情绪容易大起大落,而星鄯因为过度拚命工作积劳成疾于六年前病逝,仅留下兄弟俩与当时的管家一同生活起居。
虽然说从国小就认识的辉太有心要为他们调停,但毕竟不是同个屋簷下的人,难以时刻顾及。
儘管最后都会和好,已过两人的关係能如同不定时炸弹,随时都会引爆,星晴的精神状况也每况愈下,甚至已经在吃抗抑鬱的药物进行调适。
即便如此,实际上星晴仍是对星乩棣这名弟弟呵护有加的,然而悲剧就发生四年前的某个假日。
那天,星晴不知道跟谁起了争执闹得十分不愉快,非常不凑巧的,乩棣刚好挑在这时候找哥哥说话。
想当然耳,情绪调控极差的星晴把气撒在了乩棣身上,当他回过神来后,基地已经甩上了门,拒绝沟通。
一切的凑巧都太不幸了,当天星晴的药恰好没了,于是陷入了精神状况极度不稳定的情形,也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头。
当动静没了,察觉异样的管家立刻打开了房门,然而已经晚了。
星晴倒在了血泊之中,桌上放了一份遗嘱,而他的胸口插着一把餐刀。
当时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拨打救护车的号码,但事实上早已回天乏术,没有人能在刀具直接刺入心脏的情况下活下来。
他们察看过了监视器,并且大略蒐证过了,事后也完全确认星晴是自杀。
「那时乩棣跟我说,那个画面他永远忘不掉。」辉太说。
「不是因为过于血腥的场景,而是因为……」傅辉太深吸了一口气。
「他说,当时星晴脸上掛着的,是受到救赎般的笑容。」
▼▲▼▲▼▲▼▲▼▲▼▲▼▲▼▲▼▲▼▲▼▲▼▲▼▲▼▲▼▲▼▲▼▲▼▲▼▲▼▲▼▲▼▲
「所以,早在悲剧发生的一年前,星晴就知道总有这么一天,提前把遗嘱写好了,跟星乩棣解释一切,也希望他不要责怪自己。」郝怦佑总结道。
「然而乩棣还是认为那是他的错,如果他能够体谅一些,能够注意一些,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傅辉太叹息着说。
「但事实上,受到星晴的影响,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乩棣的心理状况也受到了不少影响,我没猜错的话,乩棣之所以会甚么都不说就直接跑走……」
「是因为他在我身上看到了他哥的影子。」听完傅辉太的解释,渚仁恭一切都明瞭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星乩棣,消除彼此的误会,帮助并陪伴彼此走出心理的阴霾。
「能找到他在哪吗?」郝怦佑向傅辉太问道。
「你应该也知道的吧?现在定位不了他,他肯定是关机了,你都做不到的事情,就别指望我了。」傅辉太有些无言地说着,这傢伙是不是忘了自己开学才拿两年前完虐自己的事蹟挖苦自己而已。
「啊!也是呢!」郝怦佑面露春风,傅辉太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整了,他被迫承认自己的无能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好啦!别闹别傲娇了!」郝怦佑笑吟吟的摇着他的肩,傅辉太的脸愈来愈黑。
「喀!」傅辉太冷着脸折了郝怦佑的手后往乩棣家离去。
「好痛!欸!等等别走啊!」郝怦佑含着泪追了上去。
「……?」唯一一个不知道两人关係的渚仁恭还在思考着为何两人的关係变得如此要好。
「欸等等,不要只留下我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