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不应该跟你结婚!你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个样子?」蒋禹的父亲,是个非常有威严的男人,他高大挺拔,庄硕的身体带出成熟男人才有的男人味。
「我牺牲我自己成全这个家,难道错了吗?要不是我这样无私的付出,你哪来的办法去外面招惹那些女人!?」
蒋禹的母亲,也曾是个年轻貌美又优雅的女人。身材匀称姣好,皮肤也细緻的让人怜爱。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啊,蒋禹的父亲要不是看上她的美貌,压根不会因此就范的。
结婚后的头两年,都还好端端的互相恩爱。在家里,父亲就爱盯着母亲婀娜多姿的忙些小事,而母亲也乐于帮父亲做任何该做的事。两人的相处和乐融融,踏出家门更是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父亲对母亲的百般爱护和宠溺,不用多说一目瞭然。
可是自从蒋禹出生之后,这个家就再也没有正常过。母亲自以为是的牺牲,努力撑起这个家选择没有自己,再配上这样子的父亲。在蒋禹眼里,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完完全全貌合神离的代表。
出生在这样虚有其表的家庭,有个好处就是人人都羡慕又忌妒。蒋禹知道这个家根本没有爱,但是,什么是爱呢?蒋禹也不明白。
反正这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充满谎言的世代,父母连哄带骗的告诉自己,他们因为爱你也为了你着想,所以不愿分开。免强在需要的时候装作融洽,可背地里又天天在家里大吵,闹个没完。
蒋禹厌倦了。她觉得身心匱乏,想好好读个书都不得安寧,更别说心理上的疲惫了。
「看就知道那个女人的奶是假的!真不知道这老头子到底脑筋怎么使的。」蒋禹的母亲一大早就背对着蒋禹在厨房忙碌,边咒骂自己老公边往流理台里面刷洗些什么。
「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与母亲隔着中岛的小蒋禹坐在餐桌,正埋头吃下被煎烂的蛋吐司,如果还是温热的,味道也许好些。母亲依然背对着蒋禹,连双脚都还踩不到地板的小蒋禹想告诉妈妈自己需要去厕所,只是她不敢自己跳下椅子。
「妈妈—」她大声哀求。
「叫什么叫!谁是你妈?要不是你,我会变成今天这般样子吗?我的身材会这样子吗?」
伴随着咒骂,母亲大力的摔下手里的菜瓜布和锅盆。其实蒋禹母亲的身材并没有走样,脸蛋倒是沧桑了些,可也不至于太失控。
母亲转过身继续对蒋禹喝斥,「一大早的你就不能让我喘些吗?我这都没忙完!跟你说过多少遍!?嗯哼?吃饭前就该准备好!不要每次要你做什么事情你又要去上厕所还是干嘛的!」
蒋禹的小脸早已苍白的吓人,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慢慢感到椅子被一股温热浸湿,她不敢说话,也不敢挪动身体。只得乖乖地等待母亲指责完,并将她一把抱起后,近距离的凝视母亲见状惨样的惊吓脸庞。
「蒋禹!!!」
挨了母亲一顿毒打后,蒋禹被关在厕所。忍着身上的痛,以及不知为何而流的泪水,独自冲澡、清洗衣裤,再慢慢擦乾身体、扭乾衣物。
「妈妈—」
年幼的蒋禹对着门又喊又敲,门外却一片死寂。门把是上锁的,即使垫脚也打不开。
那天之后,蒋禹就再也没见过母亲。有人说她跟哪个卖麵的跑了,也有人说她跟牧师有一腿。眾说纷紜,但父亲绝口不提,家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奇怪了。
父亲总在深夜才返家,也总是喝个烂醉,每天搂着不同的女人。有时候蒋禹的房门会在深夜被打开,父亲会带着一群人,自己就变身成领队或导游,像在观看什么收藏品一般,让所有人一一欣赏蒋禹装睡的容貌以及逐渐步入青春期凹凸有致的躯体。
「怎么?又要要钱啦?养你真是…」父亲红着一张脸,浑身酒臭。
蒋禹只是站着,因为开始上中学的关係,她必须要有钱去买制服以及书包。父亲瘫在沙发上,软烂的样子让蒋禹作呕,父亲朝皱褶不堪的西装裤口袋掏出一捆钱,她就站着一动也不动。
「来!我教你,怎么跟男人拿到这笔钱,呵呵。」父亲挥挥手,作势要蒋禹过去。
蒋禹两手捏着自己的裤头,缓缓挪动脚掌就是不想要靠近,父亲身上那股臭味实在让蒋禹无法接受。父亲脸上骯脏下流的表情开始不耐烦,他不屑地瞪着蒋禹,并大力将那捆钞票朝蒋禹身上砸。
「去!拿去!没有用的东西!女人就是没有用!我真该让你妈跟你都出去卖!生出你这么漂亮的脸蛋,你应该感谢我!我这么辛苦赚钱,那不要脸的女人还敢和那些杂种跑!?」
随着时间开始懂事的蒋禹不喜欢这样,她讨厌父亲总是喝个烂醉,总是不在家里,总是往她脸上丢钱。她也非常怨恨,怨恨这个家,怨恨自己的母亲,怨恨眼前这个噁心的男人。
父亲最后倒在自己的口水和抱怨中,蒋禹小心地蹲下捡起那捆钱,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