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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 > 那年我们,青春待续 > 第三十九章 是非总是事与愿违
  忙碌的电视台职员来匆匆去匆匆,今天是蓝易翔实习报到的日子。
  他坐在主管安排给他的座位上,仔细地读着注意事项。
  他的主管是一位资深文字记者,大家都称呼他廖哥,大大的国字脸还带着一副方形的黑框眼镜,看上去就像古早的电视机,一看就是新闻人。
  「实习的,进来一下。」廖哥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大声呼喊着蓝易翔。
  蓝易翔听见廖哥叫他,赶紧站起来应声:「是!」
  进到廖哥办公室后,廖哥手上拿着的是蓝易翔的基本资料,他摘下眼镜,大略的看了一下,然后重新戴上眼镜,看着眼前的蓝易翔说:「蓝易翔是吧?」
  「是,廖哥好,我是蓝易翔。」他战战兢兢的回答。
  「嗯,电视台的工作节奏会比较快,适者生存,不适者就回家。」一开始,廖哥就对着眼前这位小菜鸟下马威。
  接着他拿起桌上一份文件,递到蓝易翔面前说:「这里面是下一期的专题报导要做的内容资料,你今天把它看一下,然后整理成文字报导,接下来我会再跟你说要做什么。以上,有问题吗?」廖哥讲话的速度像机关枪一样好像不想浪费任何一秒似的。
  「没问题!」蓝易翔说。
  「好好做,会学到很多学校没教的事,没问题你就去吧。」廖哥点了点头,好像挺满意眼前这位还充满干劲的实习生。
  蓝易翔回到座位后,打开廖哥给他的资料,里面有好几份文件,当他翻阅到期中一份十,看见上头的标题写着「歷年诬告专题报导」。
  他脸色一沉,翻开了文件,回忆起在他高三那年,家中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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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到六年前的盛夏,这一天,是入夏以来第一次迎来的颱风天,气象局已经发布海上颱风警报,并且预计稍晚会公布陆上颱风警报。家家户户开始关紧门窗,在门前堆起沙包,做好万全的防颱前置作业。
  晚间八点,有一位女士刚出差结束要回家,她踏出一栋宏伟的商业大楼,撑起一把伞,准备步行回家。
  风越颳越大、雨也越下越大,她的伞似乎也敌挡不住来自四面八方的雨势,她乾脆脱掉脚上的高跟鞋,然后捲起已经浸湿的裤管,小跑步的奔了起来。
  她跑到一个骑楼下方,等着眼前的红绿灯,准备过马路。人行道的对面,则站着一位看起来是刚从补习班下课的女国中生,清纯的妹妹头以及及肩的长发,看上去十分可爱,还将书包背在前方,深怕大雨将书包淋湿。
  绿灯了,对方的妹妹先豪迈的踏出一大步,这时有一辆卡车右转向她衝了过来,撞上了正在人行道上的她。
  妹妹飞了出去,头部着地之后,倒地不起。
  肇事的卡车司机看上去醉醺醺的,撞到人之后吓的加快油门逃逸离去。
  在骑楼目睹这一切的那位女士,连忙丢下手中的高跟鞋与包包,也不管有没有撑伞了,赶紧冒着大雨跑向那位倒在地上的国中生妹妹。
  「妹妹,妹妹!醒醒阿醒醒,怎么办?我的天!」女士慌张地拍着她的肩膀,但她一动也不动的臂着双眼,还有血不断从头部流出。
  「报警…先报警…」她从口袋拿出手机,双手颤抖的相当厉害。
  「不对,先叫救护车…」她太紧张以至于脑袋无法好好思考。
  成功拨打电话后,她向电话那头说出十字路口地点以及眼前有一位患者。
  在等待救护出来之前,女士将手指放在妹妹的颈部及鼻腔前确认还有无心跳。
  「怎么办,没心跳了。」
  那位女士二话不说,将身上紧绷的西装外套脱掉,并跪在妹妹身旁,开始替她cpr。
  「一下、二下、三下……」她嘴里唸着口诀,头发已经被雨淋的全湿,脸上不晓得是害怕的泪水还是雨水,又或者是汗水,全交织在一起。
  就这样读自撑了将近十分鐘后,救护车终于来到现场,医护人员将妹妹抬上担架后,确认伤患状态为已有意识后,紧急送医。
  在接到医院消息后,有一对父母跑进医院急诊室,是蓝易翔的父母,而躺在病床上的人正是小晴!
  蓝妈妈着急又心疼的都哭了,还要靠蓝爸爸搀扶才能勉强站在小晴的病床旁。
  这时急诊的住院医生前来向家属说明情况,他说:「伤者,身上有多处撕裂伤,可能头部着地的关係,还有轻微脑震盪及后脑勺外伤,除此之外……」医生看着胸腔的x光图。
  「还有什么吗?」蓝妈妈哭着问。
  「嗯…妹妹的肋骨多处骨折蛮严重的,还有肺部局部的撕裂伤,我们判断可能是在场替她急救的小姐不当进行cpr造成,因为根据资料,医护人员是纪录患者在现场有意识,正常情况下有意识是不需要操作cpr的,这部分可能要在跟警方和医护人员的笔录作确认。」说完,医生就点头示意后离去。
  隔天,社会版新闻头条就写着「好心被雷亲,不当cpr反被告伤害罪」!
  蓝易翔在医院,照顾着住院疗伤的小晴,他手中握着这份报纸,看着报导的文字记者写着蓝妈妈与蓝爸爸的名字。
  他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小晴,温柔的对她说:「还痛吗?」
  小晴摇摇头,伸手轻轻的牵住蓝易翔的食指。
  「怎么了?」蓝易翔担心的站了起来。
  「救我的阿姨,怎么了?」小晴用她的大眼盯着蓝易翔。
  「我经过大厅的时候看见电视新闻了,为什么妈妈要告她?」
  蓝易翔说不出话,她握住小晴的整隻手掌后,重新坐回椅子上说:「我也不清楚,你不要担心,好好养伤最重要。」
  是非,总是事与愿违的佔据每一个夜晚,在那非黑即白的世界。
  蓝妈妈不仅向她提告了过失伤害,还利用自己的职权,刊登了一篇令社会大眾开始议论的文章。
  当时也是高三的我和苏宇,气愤的坐在家中的沙发上,看着电视机上播报的新闻,因为电视上的那位女士,正是我们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