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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历史 > 名医贵女 > 第416章
  整个车队气氛绷紧,他们主子是何许人也?从前相传,先皇在世遇到棘手问题时都会找主子商量,那些遇见困难不知如何是好的大臣们也都纷纷求见主子,但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竟然敢不理主子。
  与众人的愤愤不平不同,夏胤轩丝毫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好像苏涟漪越对他耍性子,便越能勾起他的兴趣一般。
  车队继续前行,青狼部落三人骑着马,在队伍前方与骑马的夏胤轩侃侃而谈。
  车厢中,苏涟漪因特殊的身体状况侧卧在车厢里,柔软的毛毯、适宜的温度足令人昏昏欲睡,但苏涟漪却没有一丝睡意。她放走苍蓝部落三人是刻意的,那羊群应是苍蓝的,三人回去绝不肯罢休,但愿苍蓝可以集结人马与青狼交战,人仰马翻之际最适宜逃亡。
  想到逃亡,苏涟漪更是忧心匆匆,若她健康,想来逃亡不成问题。但她现在却怀孕……孩子啊孩子,自从这孩子到来,便风云不断,也不知是祸还是福。
  ……
  齐兰国东部,正如同内蒙古一般,苍茫的草地,成片的羊群,以及一个个蒙古包。只不过在齐兰国的蒙古包不叫蒙古包,而叫帐扎包。
  青狼部落首领是个三十有余的壮汉,身材魁梧面目狰狞,一双眼迸发血腥的狠厉,为迎接恩公朋友,青狼首领不羁燕已经堆起其自认为最为亲切和善的笑容,但在苏涟漪眼中,却十分猥琐凶残。
  因为有孕,苏涟漪拒绝喝酒,便喝起了温热的羊奶。在帐扎包中,男人们觥筹交错,整个室内弥漫着酒醇肉香,涟漪则是慢慢品着加了糖的热羊奶,心底冷笑连连——不羁燕与夏胤轩的交好,不正是狼狈为奸最好的诠释?
  不羁汗凶残、夏胤轩狡猾,不羁汗野心勃勃、夏胤轩工于心计,真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
  夏胤轩聊着聊着,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对身旁慢慢喝羊奶的涟漪低声道,“怎么,菜色不合胃口?”声音不大,但温柔的好似能捏出水来,一双带着笑的眼,眼神真挚,若不是正吃着他的亏,苏涟漪恐怕也会被这斯伪善的外表所欺骗。
  当不羁燕目光扫过苏涟漪的脸时,虽明知这女人是恩公的妻子,更明知这女人怀有六甲即将分娩,仍忍不住流露出贪婪惊艳的眼神。“恩公与夫人这般恩爱,真是羡煞了我们啊,哈哈哈。”大笑起来。
  苏涟漪的胆子大,但见到不羁燕那双露骨猥亵的眼神时,也忍不住抖上三抖。
  夏胤轩见到苏涟漪眼底的惧怕,很是满意,竟伸手将她揽住。就在苏涟漪想挣扎时,夏胤轩竟低头在她耳边淡淡说出一句话,当涟漪听到这句话时,满面雪白,不敢再挣扎。因为夏胤轩说——齐兰国最流行易妻,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游戏。
  苏涟漪真是怕了,因为她知道,夏胤轩说到就能做到,何况他本就是没什么原则正义之人。而自己落在不羁汗手中绝无半点好,恐怕短时间内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脱身,就如同秀才遇见兵一般。
  宴席继续,苏涟漪很乖,低着头,不敢抬头半分。
  夏胤轩见此,心情格外的好,其俊美的脸上如同写了一个词一般——骄傲。
  苏涟漪有这种引人犯罪的美貌吗?答曰,没有。
  苏涟漪很美,但她的美不是妩媚的美、不是娇柔的美,她的面庞端庄有种英气在其中,加之她身材高挑,更散发一种自信的魅力。她的外表在鸾国真的不讨喜,若她与夏初萤站在一起,被男子们单就外表来选择,没人会选她而弃人见人怜的夏初萤。但,她的外表在草原上便是响当当的美女,独一无二,举世难求!
  草原上不比高度文明的鸾国,草原女子在外需要骑马放牧、在内需收拾帐扎包、更要照顾劳作一天的男人以及生儿育女,草原女子以强壮为美、以干练为美、以自信为美,草原美女需要身材高大健硕,容貌端庄隽秀。这也是为何不羁燕一见到苏涟漪立刻被其惊艳得神魂颠倒的原因。
  苏涟漪敢肯定,若夏胤轩真将她扔给不羁燕,哪怕是她马上分娩,不羁燕也不会放过她。
  酒席结束,在安排帐扎包时,不羁燕将苏涟漪与夏胤轩分入同一个帐扎包,只因两人对外关系是夫妻。
  好在,这奢华硕大的帐扎包有两个房间两张床,苏涟漪总算可以松了口气。
  夜深了,隔着薄薄一层帐帘的,苏涟漪能听见夏胤轩均匀的呼吸声,她却咬着被角,第一次知道了羊入虎穴的感觉。真以为苏涟漪会因此惧怕而放弃挣扎?不!像她这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人,宁可战死!
  苏涟漪不知道苍蓝部落会不会集结人反击,也不知道何时反击,但她快没时间了!
  飞峋,你在哪里,也许你做梦都想不到我在这吧,飞峋,我只想见到你……
  ……
  鸾国京城。
  云飞峋疯了,自苏涟漪失踪后,云飞峋便未踏入过云府半步,带领猛虎营将整个京城翻了个底朝天,而后命苍鹰营向西搜索,命飞狐营向东搜索,鸾国三大特殊兵营如同一个国家三大军校,如今停止了一切学习训练,全力找人。
  这种以权谋私之事,换个人都不会做出,但云飞峋才不管那些,只要他能支配的人,都必须放下手中工作,立刻去找苏涟漪!
  几日来,熙瞳都靠云夫人照料,初萤和秦诗语两人则是将云府之人上上下下排查,最后将目标最终确定在慕夜凡身上,慕夜凡的身份无人知,即便是皇上动用所有力量查找,仍旧找不到人。
  慕氏家族人丁凋零,行事低调,但每一笔生意都是合理合法,账目清晰可查。也不知夏胤轩用何种手段竟能做得天衣无缝,即便将慕夜凡的身份暴露出,却无人能知晓他就是逃亡在外的七皇子夏胤轩!
  朝廷方面将苏涟漪失踪的消息封锁严密,除几名要臣外,无人知晓这失踪的消息。有一些人甚至以为苏涟漪是回老家生孩子去了。
  当两日之后,夏初萤见到云飞峋时,吓的如同见了鬼一般。只见云飞峋头发杂乱,随意拢入冠中,脸上是胡子拉碴,可见已几日没挂胡子,那络腮胡几乎将半个脸覆盖一般。但这些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那眼神,如同地域恶鬼一般,其凶残好像能将入目的任何一人生吞活剥一般!
  夏初萤不知如何安慰云飞峋,也没心思去安慰云飞峋,因为有说话的时间,还不如去寻找。
  云飞峋再次离开京城,不放心三营众人的搜寻,自己亲自马不停蹄的赶往边境。
  ……
  苏涟漪碾转反侧,为了孩子为了体力为了未来的逃亡,强逼着自己入睡,但她感觉刚刚睡着,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帐扎包外,呼喊声、金属碰撞声、敲锣声、集结号声吵嚷一片。
  黑暗中,涟漪大睁双眼,因为她在这片喊叫声中隐约听到了有人喊着什么苍蓝狗等等。是苍蓝部落的人来了!?太好了!
  突然,她感觉到身边有人呼气,帐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苏涟漪心底紧张又害怕,连问都不敢问,对着那呼吸的来源处便是狠狠一拳。
  “是我!”平日里悠闲的嗓音终于有了焦急,是夏胤轩,而苏涟漪那一记狠拳竟被其抓住。
  涟漪想努力抽回自己的拳头,但只觉得包裹拳头的大掌如铁钳一般,她惊讶于夏胤轩柔弱书生外表下硕大的力气,却又懊恼为何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竟被夏胤轩抓住,难道老天都在阻止她逃走?苏涟漪咬紧嘴唇一声不吭,气得浑身发抖。
  老天阻止又能如何?人定胜天!
  就在苏涟漪试图再次攻击夏胤轩时,却听见夏胤轩说话了,“苏涟漪,青狼部落遭受苍蓝部落袭击,外面很危险,你若出去定会送命,你知道吗?”威胁。
  涟漪会大喊自己不惧怕?不!要强也分时机,盲目的要强是愚蠢、是自寻死路!
  “轩……我怕……”黑暗中,苏涟漪面上的表情鄙夷又憎恨,但说出口的话却是柔弱让人怜惜。加之刚刚气得浑身发抖,正如同陷入无限恐惧一般。
  夏胤轩皱眉,总觉得此时此刻的苏涟漪很是怪异,但立刻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女人嘛,终归是女人,再强也有软弱的一面。“听好,苏涟漪,帐扎包中很安全,在暴乱的同时我便将灯熄灭,没人注意到这里,我得出去协助不羁燕,你便老老实实在账内,千万不要乱走,记得了吗?”
  “恩,我……知道了。”苏涟漪的声音带着颤抖。
  坚强的女子很少示弱,但一旦示弱便比柔弱的女子示弱更能激发人的保护欲,这就好比铮铮铁汉的眼泪比弱女子的眼泪更令人感动一般。
  夏胤轩不是同情心泛滥之人,但此时此刻,一种强大保护欲与偶然而生,只想为面前女子遮风挡雨,不忍见其凄零。
  当夏胤轩手握长剑冲出帐扎包时,苏涟漪迅速坐起身,冷笑连连。但也许因起身太快,竟引起了一些腹痛。
  苏涟漪坐在床上深呼吸几口气,一边感激苍蓝部落的及时到来,一边暗暗为自己和孩子鼓气——只要坚持过这个难关,以后就安全了!
  她迅速凭借记忆将一些可用物品收拾在一只包裹里,将沉重的包裹一甩在肩上,脸上忍不住露出胜利的笑容,便准备开始她的逃亡大业。不知是因身子重还是因太过激动紧张,苏涟漪只觉得呼吸困难急促,简简单单收拾个包裹便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无奈只能先坐在床上休息一会。
  帐外的激战愈演愈烈,刀剑无眼,苏涟漪无辜忍不住祈祷上天的保佑,而后站起身来准备溜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从床上坐起的瞬间,一种酸酸的疼痛从肚子一直延伸到后腰,紧接着那疼痛如同霹雳一般窜上了脊椎,整个后背、腰腹,疼成一片。
  苏涟漪僵在床上,双眼大睁,怕什么来什么,她这么拼命的创造机会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抢在分娩前逃出夏胤轩的魔掌,难道最后要功亏于溃。
  此时,若换一名女子,怕是已咬牙冲出去。但苏涟漪却是医生,对人身体的各部位构造熟稔于心,分娩的全过程也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播出。现在不是她斗气的时候,有些人从分娩十日前阵痛,有人从分娩五日前阵痛,还有一些体质强健的女性在临产前一两个小时阵痛,更有一些体质特殊的几乎无阵痛,当感受到疼痛时便是要生了。
  苏涟漪有种预感,自己便是最后一种体质特殊的,只因怀孕的全过程,她丝毫没感受到任何不适。
  此事她若意气用事的跑出去,分娩来临,开骨盆破羊水,孩子若不及时生出很容易窒息而死!
  疼痛越来越剧烈,坐在床沿的苏涟漪深呼吸减缓着疼痛,她知道,努力营造的逃跑机会已彻底丧失,她做不到为了自己的自由而害了孩子的生命。从前她怕的是自己生下孩子被夏胤轩随意送走,但如今想想,送走又能如何,最起码还活着,如今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的活着。
  帐外打杀声没有停歇的征兆,苏涟漪艰难地移到帐扎包口,老天对她已经很是苛刻,希望老天爷能帮她一把,希望夏胤轩的人恰巧路过帐篷。她可以自行处理,但为了孩子的安全,她打算谨慎行事。
  当苏涟漪掀开帐帘时,竟看周红周青两人手持兵器,不远不近地保护把手着帐扎包大门。两人的位置极为讲究,既不会靠近大门太近,令人外人起疑,又不会离开太远,令大门脱离她们的视线范围。
  涟漪苦笑,夏胤轩啊夏胤轩,这个狡猾如狐心细如鼠的男人,她早就应该想到,即便外面局势再乱,他都会有办法控制她。
  周红见炸帐包帘子被撩开,苏涟漪对外张望,冷笑了下,“哼,主子果然没料错,这个贱人要趁机逃走。”
  周青赶忙制止了她,“妹妹别乱讲话,祸从口出。”说着,便向苏涟漪跑了过去。
  涟漪面色苍白,此时更是浑身冷汗,她一把抓住周青的手道,“青姑娘,快去叫稳婆,我……我要生了……”
  随后来得周红一愣,周青立刻让其去叫稳婆,而自己则是扶着苏涟漪入内。
  房间内,刚刚收拾好的行囊已经被苏涟漪再次打乱,屋内狼藉一片,外人只会以为苏涟漪因为疼痛而摸黑装乱,谁能想到这里曾有过企图逃亡的一幕。
  这一次战乱,苍蓝部落真是发了狠了,几乎倾巢而动,好在有夏胤轩的死士在,否则被偷袭的青狼部落凶多吉少。苍蓝部落见大势已去,当机立断,命人撤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即便如此,青狼部落仍受到不小的重创,不羁燕更是感激夏胤轩的到来,与其称兄道弟。
  夏胤轩依旧那般温和的敷衍,心中却在与自己打赌苏涟漪会不会趁机逃走。
  周红跑了过来,噗通给下跪,“主子,苏……夫人她,要生了。”
  夏胤轩与不羁燕都一愣,只见不羁燕脸上有种毫不掩饰的嫉妒羡慕,一拍夏胤轩的肩,“恩公真是喜事临门了,恩公夫人定会为恩公添一个大胖儿子!”
  夏胤轩嘴角扯了扯,阴阳怪气地笑了下。“稳婆到了吗?”
  周红忙答,“回主子,到了。”
  “好,我去看看。”说着,便亲自快步向帐扎包而去。
  不羁燕也没闲着,为表达对恩公之子到来的欢迎,即便整个青狼部落狼藉一片,也叫来了巫医等人,在苏涟漪的帐扎包前燃起篝火,三名巫医又唱又笑连蹦带跳,向天神向地神向山神向海神,只要能想象到的物件,都要对其祈祷,保佑青狼部落的恩公夏胤轩之子安全出生。
  与帐扎包外的热闹不同,帐扎包内却是紧张又死寂。
  稳婆有个多年接生经验,什么样的产妇没见过,但苏涟漪这样的却是第一次见。
  “夫人,您若是疼就喊出来,喊出来就不疼了。”稳婆慌张道。
  只见苏涟漪咬紧牙关,满脸苍白铁青,因为疼痛额头青筋暴起,却就是不肯喊上一句。她闭上眼,用一种思维促进法幻想顺利的生产过程,虽然这种思维促进法如同思维减肥法一般只有个别人认同却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死马当活马医,没有办法也要想出办法。同时,她绝不会喊疼,被屋外夏胤轩笑话。
  不羁燕陪着夏胤轩守在帐外,忍不住惊讶道,“恩公,这女人生孩子不都撕心裂肺的叫吗?恩公夫人这般不声响……会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用不用巫医进到房内做法?”
  夏胤轩的双眼一直凝视在帐扎包,许久,方才转过身来,脸上是一种神秘莫测的笑,“正是因为她不乱叫,所以才有趣,不是吗?”
  “是是是……”不羁燕虽然不知道夏胤轩在说什么,但也是连连称是。
  账内,稳婆紧张道,“露头了,露头了,夫人再加把劲!”一边接生一边暗暗惊叹,这风声雀起的苏涟漪果然与众不同,明明是头胎,却这般冷静稳重,不声不吭地生孩子,孩子生得倒也顺利。
  苏涟漪早已疼得没什么力气,她咬牙对一旁的稳婆道,“去取人参片和姜片,要快。”
  稳婆吓了一跳,接生这么多年,都是她去命令人做什么,第一次被正在生孩子的产妇使唤。不敢怠慢,稳婆赶忙让周青去取,不大一会,人参片和姜片已取到,涟漪将这些都含在口中,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丝。
  帐外,夏胤轩脸上带着玩味的笑,赏起了天边朝阳的红彩。
  相比之下,不羁燕倒是比夏胤轩像样多了,不断派部落女仆前去询问情况等等。
  终于,一声婴儿的啼哭,结束了一切。
  苏涟漪终于舒了口气,将浑身肌肉放松,静静等待疼痛从身上消失。
  稳婆为孩子清洗后,用一块上好丝绸包裹好,到苏涟漪身旁,“恭喜,是个女孩。”
  涟漪缓缓睁开眼,终于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是女孩?真好。”是啊,女孩便能减少一些敌意,再好不过了。
  帐扎包门帘撩开,周红出了来,向夏胤轩下跪,而后道,“禀主子,是个女孩。”
  不羁燕立刻开始热烈的庆祝起来,“恭喜恩公,贺喜恩公,添了一名女儿,女儿好啊,恩公与夫人都是貌美之人,这十五年后,世间又多出一名倾城女子。”
  夏胤轩被逗笑了,瞥了眼帐扎包道,“呵,但愿吧。”
  不羁燕接下来的话也在喉里没再说出来,即便他是个粗人也能看出,恩公对夫人产子好像一点不兴奋,难道恩公不喜欢女儿?就算是鸾国重男轻女,恩公的下人怎么一个个面上都没露喜色?连句恭喜的话都没有。怪,真是怪,这些鸾国人太怪。
  为何一行人没一人恭喜夏胤轩?因为这里所有人都知道苏涟漪的身份,更知道苏涟漪生下的孩子与夏胤轩没有半点关系,如何恭喜?
  随后的时间,青狼部落十分安静,打扫战场的打扫战场、养伤的养伤,夏胤轩也不能住在原本的帐扎包中,在苏涟漪所住的帐扎包旁建起了一只小包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