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的掩身半起道:“圣主,你也要注意身体,偶而……尚可,也不能这么频繁的……”
说话间圣主已经将幔子有些不耐烦的扯掉带了扔地上,然后脱鞋上床,根本无视她绵软无力的抗议。
“哎呀,别,昨日你就弄得狠了些,你……轻点……”
……
“只准轻轻的,肚子里是你亲儿子呢,圣主……”
不一会儿,帐中隐隐人的影便动了起来,一时间惊慌的声音便不由的带了丝妩媚与娇柔,便如那水面上缠绵的鸳鸯戏水,带着柔柔又激荡的水波,圈圈散开。
第一百零四章
罗溪玉最近心情极为舒畅,并不只是在心情上,还有那源源不断融入到身体里的白芒,每融入一分便觉得心情空净了一分,以前一日能收到二三十个白芒,可是如今,却是突然多了起来。
此时她正侧躺在床上,吃着秀瑾用凉水镇过的荔枝,然后用手指剥一个吃一个,满嘴的清甜,而此时秀瑾却没看见,许多一点点的白光正朝罗溪玉飘去,这些白芒不知飘了多久,到她这里时,已经过了一月有余。
使得本就满面□□,颜色鲜亮的女子,此时更加的惬意安然。
“天南有信儿了没?十几车粮被药材可是运到了?”她状似不经意的问。
秀瑾儿从温着的壶里倒了碗厨房做的芝麻核桃羊奶羮,加了勺子端给罗溪玉,这才道:“镖局已经送到了,米粮发下去后,我哥捎了信回来,不久应该就能回来了。
那信里啊,夫人可不知有多惨,一会儿我拿给夫人看,我哥说是死了不少人,有的双腿生生压在石头下,疼的哭叫三天三夜才流血而死,庄稼都被淹了,地里全是泥石,那房子塌得一片片的,城外全是哭声,很多人就在自己家门口附近露宿,吃不饱穿不暖,每天靠着官府一人一碗清水粥活着。
信里面说,夫人这十几车粮送过去,不知多少人跪在地上感谢姑娘的大恩大德呢,现在夫人的名声在九阳城名声极响呢,不仅给的粮让灾民吃个饱,还有药材,现在那里受伤的太多,药材最是短缺,孩子生了病都没钱看,这一车药可解决问题了呢。”
罗溪玉自然是知道的,因为她得到的白芒一个个跟米粒大般,看着白芒的大小,也能猜测出那些药材和粮食救了多少人命。
人都说做好事,心情愉悦是治疗抑郁最好的办法,至于到底能不能治抑郁她不知道,但是每日想到救活这么多人,收到这么多的功德,确实是心情愉悦的,幸福感特别的强烈,感觉到整个心都厚实了起来,使得她整个人更加安逸平和。
“好啦,说得跟你亲眼见着似的,剩下的荔枝给外面几个丫头分一分,这从南边运过来的,尚还新鲜,几个丫头估计还没尝过什么味儿。”罗溪玉觉得吃得差不多,便擦了擦手,接过核桃羊奶羮喝了一口。
这一口便不由赞道:“不错,这个奶做的一点腥味也没有,刘嫂手艺越来越好了,这个奶羮还有多少?都留着,等爷回来给他先尝一碗……”
秀瑾不由的无奈的看着罗溪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家的夫人,一颗玲珑心处处为人着想,人又和气又善良,长得又是绝色美人,这样出色的女子,便是不配上那些京城高官,一辈子锦衣玉食,也总得有美人的傲骨现脾气吧,可是呢,平日倒还好。
只要一到自己夫君身上,整个人就变得一点骨气都没有,对夫君唯命是从的,一般不都是男子对女人宠爱有加吗?像夫人这样的美人,任何人娶回家都要揣在兜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是偏偏,轮到夫人便全反了过来。
看在秀瑾眼里,自己家的夫人把夫君简直当成了掌心宝一样,她在遇见夫人之前,受母之教也是知道女人出嫁要服侍夫君,但是却也想不到会有夫人这样的女人,夫君简直宠得像孩子一样,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夫人都是又欢喜又忧愁,用饭时旁人很少见着,她却是见过几回,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在家都这样对自己丈夫。
那种宁可自己不吃,也要让夫君吃最好的,他吃的高兴她就跟着欣喜,比自己吃了都高兴,忙得一身汗还帮着夫君擦,每天兢兢业业的布着明白的菜单,为了给夫君做对身体补益的菜色,那几本药膳堂的书都翻得掉页了。
也难怪秀瑾会对夫人又爱又恨,爱的是,这是个心灵与容貌都纯净的如一块水晶一般通透,恨的是,没有尊言似的对丈夫好,就算丈夫欺负她,她都甘之若怡,让她看得牙痒痒,每次隐约透露一点,举一些把男人宠坏了的例子旁敲侧击,夫人微微一笑都当没听到,有一次她忍不住心直口快的直说了,结果夫人看着她许久,只道了句:“小孩子家家的,我不跟你说这些,待你日后成家就知道了。”
这种事当然不能与她细说,罗溪玉自然知道男人不能宠的,宠得上了天,最后无法无天,其实她的这种宠里也是带有些心计,自己对他那么好,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自己,就再也不会找不到比自己更好的女人。
有时候对别人好,也是一种心计。
而且葛老说圣主的情况,罗溪玉心疼的要命,她想有一天自己要比这个男人死的早,这样才是幸福,如果他走在自己头前,那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简直不敢想象,每每想到有一天他离开自己,不再待在自己身旁,她就觉得心慌的难受,所以,此时此刻哪怕拿出自己所有的爱来宠他,也半点都不过份。
罗溪玉故装作没有看到秀瑾“幽怨”的眼神,放下碗不由问道:“咱手里还有多少流动的银子可用?”
“大概还有六百两,上次夫人从那些人箱子里拿到的黄金还剩两锭,大概有八百左右。”秀瑾不由医术跟师傅学得好,帐也跟着罗溪玉学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现在是罗溪玉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嗯,现在受灾的地方多,粮食价钱又涨了,只能让人从外面大批购粮食,八百两恐怕不够五车来回,再扣去镖运送的费用……嗯,等我想想办法,再弄一批粮食去。”
秀瑾不由的一愣,小声道:“夫人,我们已经用了两千两银子购粮食了……”我们尽力了,尽过大力了,这在几个城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试问哪家富商能拿两千两银子去白送那些灾民,数来数去也只有她家夫人好吗?真的已是仁至义尽,总不能为了可怜别人,掏空自己的家底吧?况且那些还是夫君的……
罗溪玉却是毫不在乎,东狱可是个钱多到流油的地方,普通平民家的生活都比得上小富之家,再穷的身上也有几块传家宝,生活水平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更别提祖愧那里一片衣角都是什么什么绝种的蚕丝所制,扔掉的一个碗都是价值连城的□□,这种水平,几个金锭算什么,黑袍人不在乎,葛老不在意,圣主更是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罗溪玉也是一向自拿自取惯了。
稍微在圣主面前提了提,毕竟这一次她要拿着夫君的名义捐,给圣主也攒些功德,自然要他亲自答应拿钱。
圣主听罢,不仅没有问用途,还直接道了句:“那点银子够用吗?明日让人传信到东狱,到金矿拉几车来……”
拉几车来。
拉几车金子来……
金矿……
罗溪玉口半张着,她从不知道原来东狱还有金矿,果然,那些铺墙当砖的金子是真的,这么富得流油,难怪会被其它两狱虎视耽耽虎口博肉,不抢你抢谁啊?
好在她也是在祖狱见过世面的,脑子转了个弯又回了来,然后担心道:“圣主若离开久了,不会有什么事,或者动乱什么的?”
圣主不由冷哼一声不在意的道:“西狱现在群龙无首,内斗的厉害,没那闲工夫,北狱那个怕死的废物,用了一生只能用一次的逃命秘法,功力大降还断了一臂,不足为患,五洲……哼,这次的代价应该会让他们安份点……”
至于什么代价罗溪玉没有问,她是到后来才知道,罗浮洲被圣主与蛇窟放出来的蛇,将其毒杀得血染红江河,最后跪向东狱割舍了罗浮靠近东狱的一片万碧岛与北营三百里矿山,才总算停止这一面倒防无可防的毒杀。
笑话,连西狱的鹰群都死的只剩三三两两,何况是他们这些不能飞天遁地的人,蛇此物可隐匿可钻洞,简直是杀人不见血的暗器,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现在的东狱,更加富的流油了,几车金子就跟穷人兜里的几块铜板一样,都不是个事……
当黑袍人毫不犹豫的将“棺材”里的箱子全部搬进了程家的库里时,秀瑾边记着帐边盘点着这些金银珠宝,她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怎么会这么有钱?在看到夫人这么一说,那男人便眼都不眨一下的让人将这些价值连城的箱子,像无用之物一样丢进库房,而夫人也淡定无所谓的把金子取出来让人再去外城拉粮与药物往九阳送。
秀瑾终于松了口气,一直替夫人不平的心,也算是放平了些,总算觉得夫人嫁得也不是那么不值得了,从这件事上看,也并不是夫人一味的付出宠溺夫君没有半点回报,其实夫君也是把夫人放心尖上的吧?否则怎么大方的将这些银钱给夫人呢,还是拿出去送人,没有信任与感情,没人会这样大方吧。
而这一点秀瑾倒是猜对了几分,对于蛇之人,付出程度是随着信任而增长,他所仇视之人,再好的东西也要全都烧掉不留下一根毫毛,阴险与小气的让人心惊胆颤,但是,反之亦然。
因白芒积攒的多,第六枝玉兰已经开放,是蓝色的,玉兰花充裕了点,她没事也会吃几片,得到了玉兰的好处,一日不吃都会觉得少点什么。
而这手里有了钱,罗溪玉也不好意思让葛老与十二剑住简陋的屋子了,程宅年久失修,房子虽多但败的漏雨的也不少,她便打算请一些工匠修缮一番,再打些家俱摆件,便是不能像祖狱那般奢华,至少也要让人住得舒服些。
一听说程宅要修正,不止是九牧城,临城都来了能工巧匠,来帮忙修正造家装都不要钱,这些人无不都是受罗溪玉恩惠过的,或免了药钱,或救了家人一命,都不要钱的往里挤,只求能帮上恩人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