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芸萱先是一愣,随后戏谑道:“司马焱煌,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醋?”司马焱煌俊脸一黑,瞪了她一眼:“本王吃香的喝辣的,就是不吃醋!想本王吃醋,你做梦吧!哼!”
说完很拽的甩袖而去。
两人去得时候是惊天动地的热烈,回去的时候却是别扭的仿佛路人。
左芸萱跳上车时,看到司马焱煌慵懒地斜倚在了软榻之中,一副惬意之状。
修长的手正拿着一本书,眼目不斜视地看着书中的内容,那样子是仿佛入了神,谁也进不了他的眼了。
左芸萱也不理他,而是走到了他对面的软榻前,十分没形象的将自己扔入了软榻中,那不拘小节的样子与她清雅的模样恰恰成了鲜明的对比。
尤其是她粗鲁的拿起了茶壶对着嘴就喝了个稀里哗啦,喝完后拿着袖子抹了抹唇,赞道:“还是王府准备的茶水好喝啊!没有加料!”
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在了软榻中,长长的,美美的吐了口气。
而面对这一切,司马焱煌仿佛是老僧入定,视而不见,还是将目光投注在书本里,仿佛书中有什么东西吸了他的魂魄般。
左芸萱微微抬头看了眼他手中的书,又用力将自己投入了软榻中,然后将腿翘在了小几子上,没气质地抖了抖,笑得阴恻恻:“喂,师兄,别怪师妹没提醒你,书拿反了!”
他的眼微突了突,看了眼书后,竟然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依然是漫不经心,气定神闲的将书倒了过来,然后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举手投足之间愈显优雅高贵。
左芸萱翻了个大白眼,这会还装!
鄙视他!
她一把掀开了窗帘,看向了窗外,只见外面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她自从药王谷回来,还没好好看过街上的景色呢。
“第一楼……”
她看着第一楼金晃晃的招牌,眼微微地闪,回头看向了司马焱煌。
却见司马焱煌正伸出葱玉般透明的指,轻执起她刚才对着嘴喝的水壶,慢慢地放到了嘴边,姿态极其优美的吮了一口。
透明的水微湿了他凉薄的唇角,却显出与众不同的妖娆。
她呆了呆,轻道:“那是我喝过的茶。”
“我不嫌弃你!”他淡淡地说了句,又执起了茶壶喝了一口,眼惬意地眯了眯,那样子倒不是喝茶,仿佛是喝的琼浆玉液……
这死马,居然这么说,搞得他好象不嫌弃她是多大的恩赐似的!
她如风般卷了过去,一把抢过了茶壶,瞪了他一眼,对着茶嘴猛灌,直到灌完了茶,才恨恨道:“我还嫌弃你呢!”
他目光依然注视着书本,轻道:“嫌弃我,你还喝我喝过的茶?”
“……”
左芸萱瞬间呆在那里,看了看手中的茶壶,又看看他,脸上色彩多变。
司马焱煌低垂的眼中闪过一道笑意,连唇角也微微勾起。
左芸萱皓腕轻舒,撑着自己的臻首,目光复杂地打量着司马焱煌,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眼中一酸,喃喃道:“到底哪个是真正的你?”
司马焱煌看书的手微顿,翻了一页书状似自言自语道:“透过外表看本质,用心感觉到的才是真的。”
左芸萱不再说话,掀开了窗帘,看到闹市中时不时一闪而过的人影,虽然快如闪电,但已足够说明了。
原来,即使是如他这么受宠的人,也一直活在了宗御天的监视之下,更别说宗墨宸这个手握重兵的皇亲国戚,还有兰若掌握着宗国三分之一经济命脉的外姓王爷了。
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拥有宗墨宸的兵权,再拥有兰若的财富,那么这人肯定会成为宗御天的眼中之钉!
所以一个不学无术无理取闹的司马炎煌,一个沾满铜臭不闻政事的兰若,还有一个不会管钱只知道打仗的宗墨宸才是让皇上放心的,何况这三人似乎关系不好,现在更可能因为一个她而反目成仇!
宗御天,不愧为皇上啊,谋算的真是细致到位啊!
可惜他千算万算,却算不过司马焱煌,根本不知道他早就被司马焱煌算计了,算计就在十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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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七章 他们是兄妹吗
“救命啊,救命啊……”
这时轿外传来一道呼救之声,那声音由远由近分明是奔着他们而来。
左芸萱勾唇一笑,大眼眨啊眨道:“王爷,您的艳福来了。”
“是么?”司马焱煌放下了书,笑得妖娆,语焉不详道:“说不定是你的艳福呢?”
“我的?”
司马焱煌神情莫测地笑,这时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般,只听外面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小娘子,别喊了,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救你的,要知道这京城里有胆子管爷事的人还没出生呢!”
左芸萱笑了:“王爷,这是挑衅您呢!”
司马焱煌笑得更是惬意了,一把拽过了左芸萱,调笑道:“比起他的挑衅来,本王最希望的是被你挑逗!怎么样?现在本王躺在这里,任你挑逗绝不还手!”
说完作出任左芸萱蹂躏的样子。
左芸萱的唇狠狠的抽了抽,这司马炎煌真是颠覆了她对他所有的认知,那个冷情绝性的宗墨宸呢?那个飘然若仙的兰若呢?他们都哪去了?
她一把推开了他,一本正经道:“光天化日之下的,多不好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黑灯瞎火的就可以?”
左芸萱不再说话,觉得跟他有代沟,而狡诈道:“你王府里太无趣了,给你弄个丫环吧。”
说着,纵身一跃,跳了出去。
“哎呦,哪个这么大的口气,让本郡主看看是谁啊!”
她长身而立站在了外面男子与一女子之间。
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倒是白白净净,可惜是油头粉面眼底黑晕,一看就是个纵欲过度的人,更让左芸萱恶寒的是居然还穿了件粉红的长袍!
她打了个摆子后,看向了那个女子。
只见那女子娥眉淡扫,生就一副花容月貌,站在那里,以袖掩面,楚楚生姿,惹人生怜,一般粗布麻衣,看似是个贫穷人家出身。
左芸萱的眼落在了她一双手上后,眼中闪过一道讥嘲地笑。
那男子被左芸萱打断后,先是一愣,随后见左芸萱并不是什么美人,遂怒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管爷的事?”
“你耳朵看来不好使啊,本郡主都说明身份了,你还不知道么?难道说你的智商都长在狗身上了?”
“你说什么?你这小贱人,竟然敢骂爷是狗?要知道爷可是当朝云贵妃的亲侄云二公子!”
“云贵妃?”左芸萱眼珠一转道“那你岂不也是司马王府云侧妃的侄子了?”
“正是,要知道司马王爷可深得皇上的宠幸,而我姑姑更是得了圣恩,就这两人都能把你吓死!你识相点给爷滚开,爷不跟你计较放你一马,否则休怪爷不客气!”
云二公子虽然狂妄但也不是全傻,见左芸萱虽然长得貌不惊人,但气度非凡,尤其是一身华服更是价值连城,他虽然不怕,但也不想惹太多的事非,所以说话还留了三分的余地。
只是他想得挺了,也得左芸萱答应才是,左芸萱可是有意来惹事生非的啊!
“司马王爷是得了圣宠,可是你那侧妃姑姑嫁可是司马老王爷,这跟司马王爷有什么关系呢?不是我说啊,就你那姑姑,好端端的这么多人不嫁,偏生要嫁给老王爷当妾,这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么?偏要抢别的女人的男人?就她那不要脸的便是脱光了追人司马王爷三百丈,司马王爷要是回头看一眼,他就跟你的姓!居然还好意把司马王爷跟你那自甘下贱的姑姑等同起来,真是见过自说自话的,没见过象你这么没脸没皮自说自话的人!”
“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人!”云二公子被左芸萱一番话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半晌,才跳脚道:“来人,给爷把这贱人绑了,格杀勿论!”
“是!”
一群如狼似虎的下人冲向了左芸萱。
左芸萱冷蔑一笑,身如蝶飞,腾空而起,在空中转了数圈,霓裳飞舞,作天女散花之姿……
此时所有的人都忘了她的容颜,只看到她曼妙的身姿,美不胜收仿佛天仙下凡尘。
“仙女……”
众人喃喃着,口水直流。
那个与云二公子争执的女子眼中闪过一道嫉妒的怨毒之色。
就在这时,她眸间冷芒乍现,手,挥掌如风!
但见白昼之下银光微闪……
“啊!”
众人只听云二公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齐刷刷看了过去!
只见云二公子脸色惨白,捂着自己的腿间在地上拼命的打着滚……
那两腿间鲜血淋漓,沾染了粉色的长袍,先是如梅花乱绽,渐渐的如牡丹花开,最后成了夕阳似血了……
不,不是似血,而是就是血!
血,将粉袍染成了深红色的长袍。
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是被左芸萱一剑废了命根子!
好狠毒,好凶残,好暴戾!
这时左芸萱从空中跃了下来,仿佛临波微步,她将长剑在云二公子的身上擦了擦,然后冷眸子看向了众人后,眼光落在了云二公子的身上,笑道:“本郡主发现云二公子还是穿鲜红色更配你的皮肤!”
众人又情不自禁的倒退了数步,望着左芸萱的眼神变得古怪不已。
“天啊,这女子割了云二公子的子孙根!”
“是啊,这云二公子可是云贵妃的亲侄子啊,这位女子可惨了。”
“依我说也惨不了,你看看这姑娘的泼辣劲儿,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是啊,是啊,好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出手这么狠呢?”
“就是,这云二公子虽然可恨,可是不应该由这姑娘出这手,这还要不要名誉啊?”
“唉,你懂什么?说不定这也是个跋扈的主,咱们还是离远点,别被殃及了。”
“对啊,还是张三说的有理。”
一时间议论纷纷,把左芸萱的脸都说得黑了。
她本来还想摆了个侠女的造型,等待着众人大赞她侠骨柔肠为民除害,没想没听到赞美反而都是指责,这真是气死她了。
跟在后面的玉洁冰清没心没肺的捂着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