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谁先引诱了谁,谁又在享受谁。
她的脸侧埋在衾褥中,他的长发与她的长发纠绕在一处,色泽泾渭自分。她甚至还失了一时的自由,手被他牢牢压在枕边,因着他略略疏狂的动作,双膝发软,覆了一层晶莹薄汗的细腰,一下下地晃,正承受着他凛冽鲜明的占有。
阿妱最不喜的就是这个姿势。
她以为自己会发出止不住的惊叫,出口的声息却是哽咽。
柔腻湿软的秘处被次次贯满,春情燃至半身,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骨都在颤栗。
淡赭瞳眸里水光碎碎,身下是经他入得靡艳的径口,如绸如缎般裹挟着玉刃,泷漉的情液淅沥落下,大部分却仍堆积在体内。小腹已酸涨酥麻得不行,偏被他尽数顶回,又抵在最深处研磨碾转。
那个看似温柔的人,一旦强势起来,比之她竟也不遑多让。
“……师……师尊……”
他好用力。
阿妱浑身发抖,快要跪不住,心里又委屈,他像是在罚她似的,不让她抱他,吻他,还选了一个自己最讨厌的姿势。
“呜呜呜……”欢情来得太快,几近是被他强迫性地送上云巅,她眼角挂着残泪,全身无力,瘫软在床上,身后的人却伸手捏住她晕红的双颊,迫她转过头同他亲吻,先一分一厘地吮过方寸柔滑,再是不疾不徐地将她慢慢品尝。
他口中的一段幽馥雪香,教她神魂颠倒,也教她深深窒息。
阿妱脑海中星华乱爆,忽然掠过一个念头,就这样和他缠绵着死去,也好……
但他到底发了些慈悲,不多时就放开了她。
只是那堪称危险的物什亦再次抵了上来。
阿妱身子一颤,方才左慈无声无息地压着她做了一回,就好似她在同另一人……这感觉实在太可怕,她不愿再经历。
思来想去,阿妱觉着还是撒娇最为妥帖,“师尊……师尊,你抱抱我……啊……别……”
离退一时的玉物重新入了进来,力度比之先前已小了许多,只浅浅顶进,并未强占。
左慈仍压扣着她的手,和她低语,“妱儿,似这般,你凡心爱,同任何人都无妨。”以她的身份,她今后即便纳再多的侍君,他都无权过问。
“不,师尊……”她惊到了,这是哪跟哪啊?自己怎会想和旁人做此事!阿妱欲要驳他,他已不动声色地,寸寸送入,“师——嗯啊……”
“但若灵修,只能与吾。”
“若添了旁人,必多生杂炁,折损己身。”
阿妱总算听明白了,敢情是念着为她今后选男人的事,还定下她只能选个凡人。
她喘息着,“我竟不知,原来师尊这样大度。”最后的语气已有几分咬牙切齿。
“那我和别的男人亲近师尊也不介意么?”她将腰往后送,追逐他时即时离的深入,她的妙处缠裹着他,口中却说着诛他道心的话,“又或者是这样呢?师尊想我这样在别人身下承欢么?嘶——”
被他紧扣住的手骤然生疼,阿妱忍着痛,知道他分明在意,又恼他总是说这种话来伤她的心。
当然,她也知道,照这人别扭的性子,他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无妨。”
阿妱唇角一撇,接着,迅速压下自己暴烈的怒气,难得这会子出口的声音还算得上是哀婉,“可是我不想,我不想和师尊以外的人做这样的事,修炼也好,别的甚么也好,我只要你……呜呜呜……”
也不知是真哭还是假哭,“呜呜呜……是师尊厌了妱儿么?还是您想纳别的女仙……”
他对她爱之怜之尚且不及,又怎会厌她。
左慈叹道:“并无此想。”
阿妱抽抽噎噎,“真,真的……”
她当然知道左慈没这想法,否则他当初做人间皇子的时候不就妃妾成群了?哎,也得亏他那会子身骨不大好,不然现在怎能容她近水摘月。
“是。”
有了十足底气的殿下重新提了要求,“那您抱抱妱儿。”
他自然是依着她的,一壁挥袖于帐内幻出一盏琉璃灯,瞧她的小脸确实哭花了,仔细拭过一遍,又捏着她的下颌打量了一番,只眼眶和鼻尖还是红红的,教人看着心生怜爱。
他俯下脸逐一亲吻过去,再贴着她的唇与她慢慢交缠,缱绻又恣意,强制又温柔,以至于她的口壁软舌都是酥麻至极的欢喜。
“唔……”
左慈最后含了一含她的唇角,同她错开声息。
二人静了一时,她团在他怀里,“师尊分明舍不下我,为甚么还要将我许出?”
阿妱拉着他的手放于小腹,“师尊可知,若妱儿择了旁人,等是半截黄土埋身了。”
左慈抚着她软白的肚皮,“又在妄言。”
“凡间女子生产从来不易。”她幽幽道,“轻则终身病痛,重则一尸两命,师尊舍得我冒此大险给别人生子么?”
他眉目生寒,凛然如冰,“断断不可!”
阿妱甜蜜地笑了笑,“嗯,所以我要好好陪着师尊的,病殃殃的就罢了,一不小心连命也丢了岂非不值。”
自然不值,谁都不堪换取他的娇儿。
“是吾之过,吾以为……你会同凡人女子一般渴求后嗣。”
……不,她渴求的就只有他而已。
“幸而吾之元阳无法长存子息,仅用以补养,妱儿不必忧心。”
“……”
他这样细致地摸着她又认真地说着这样的话,再是厚颜的广陵王也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如果是他和她的孩子,她倒是,挺愿意的……
殿下悄声问他:“师尊,你喜欢孩子么?”
左慈沉吟了一会,也没说喜不喜欢,只道:“若再养个同你一般的,确然棘手。”
阿妱立刻不想给他摸肚皮了,“我知道了,师尊只嫌我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