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并不厌恶你,所以你现在还有走的机会。”
他向大门的方向伸了伸手,给薄肆野选择的机会,“再晚点我可就后悔了。”
薄肆野巍然不动,直视季然,“我的omega还在这,我要走到哪儿去?”
季然毫不意外,干脆地点点头,“ok,那我现在就后悔了,你们都走不成了。”
他歪了歪头,看向沈宁,“他很爱你,今天你们要一起下地狱了,开心吗?”
沈宁的眼眶还有点红,眼睫上沾了清透泪珠,听到他的话愤愤瞪了他一眼,偏过头去不搭理他。
主要这种疯子,要是搭理他了,说不定下一秒就又发什么疯。
季然这种多变的话,除了让沈宁心里有了防备,就连一旁的沈清,也快被季然多变的决策搞疯了。
一会儿杀沈宁,一会儿又说不杀,过一会儿了又说杀。
现在,又说要放走薄肆野,才一会儿就说薄肆野和沈宁都走不成了。
“季哥!”沈清加大音量,着急地提醒季然。
季然这才想起处在边缘的沈清,眼睛里重新亮起看热闹似的神情,扬起笑容对薄肆野说。
“说完我的事了,现在说说你们两个造下的孽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沈清
“仔细看看他的脸,你还记得他吗?”
薄肆野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对待季然的帮手当然没什么好脸色,利刃似的锐利视线上下打量着。
不过和沈宁一样,从一开始见到钱辉就觉得和某个人相似,隐隐约约只有一丝,没有沈宁那么强烈。
第二次和钱辉见面,就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薄肆野查过钱辉,但调查出来的结果显示,钱辉不过是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一场意外毁了他的腺体,他郁郁寡欢住进了疗养院。
几个月前才恢复出院,回到a大上学,和沈宁有了接触的正面原因。
所以就算是面对面打量钱辉,薄肆野也仍是分辨不出钱辉究竟是谁。
“真舍得对自己下狠手,做了全脸的整容,连腺体也挖了?”
调查出来的结果显然都是假的,那么钱辉进入疗养院,就不可能是治疗那么简单的事了。
那么腺体,也不可能是出意外才毁了。
“呵,你们把我害成这样,竟然到现在都认不出我……!”
沈清目眦欲裂,激动的喊。
“沈清?”
他这模样,和沈清相差了太多,就连刚才说话的语气神情,都与沈清相差十万八千里。
但薄肆野剑眉轻挑,在沈清脸上打量了一番,认出了他。
薄肆野认出来了,沈清情绪更加激动,狞笑道,“没错,是我!”
“想不到吧,我还有回来的一天!”
为了这一天沈清付出了太多太多,他曾是娇纵无忧的少爷,按理说后半辈子也该是父母疼爱,丈夫宠爱,家庭和谐美满。
怎么都不可能落到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
可就因为薄肆野和沈宁,他被剥夺了属于他的一切,身无分文被赶出a市,受尽所有苦难。
为了报仇的这一天,他受了太多苦了。
听到沈清满怀仇恨讲述受到的苦,薄肆野嗤笑一声,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呵,咎由自取受的苦,你有什么理由怪在我身上?”
“不过是本性难移,作恶多端、享尽荣华富贵的时候,就该想到是什么下场。”
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生意场上,沈家的名声一直不算好,沈父阴险的名声更是传开了。
沈清是人之初性本恶,生下来就以别人的苦难为乐,沈父沈母娇惯,没人管以后更加肆无忌惮。
沈宁是最大的受害者,沈家的佣人,多多少少也都被沈清打骂过。
薄肆野居高临下睥睨着沈清,“你们一家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我确实不意外。”
把沈家三人赶出a市后,他们其实还有活路,两夫妻像普通人一样打工赚点基本工资,养活家庭还不算压力。
但他们高傲惯了,跌落高楼即使落魄街头,也不愿意去小店打工赚钱,最后极强的自尊心受挫,是什么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至于沈清,走到现在这一步,让薄肆野讶然了一瞬,但也算预料之中的一点可控的小意外,不足为惧。
“至于你,想尽快下去陪他们,我不介意送你。”
“薄肆野!”沈清大怒,被情绪控制上前一步,逼近薄肆野。
“这个时候了你还自以为是,今天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薄肆野抬眸扫了他一眼,眼眸中不见情绪波动,平淡如水,却又深沉如渊。
“那就试试,看我还有没有那个能力,送你下地狱。”
沈清被他的神色震慑心神,灵魂深处都好似被压了一头,什么无形的东西笼罩在心神之上。
他双腿僵直,颤着后退一步。
但很快,意识到他竟然因为一个眼神吓到后退以后,他大怒,面目狰狞要冲上前动手。
“钱辉,住手!”
这一两个月的训练里,沈清已经将‘钱辉’这个名字刻进脑子里,将训练他的季然喊出的‘钱辉’,也有了刻板行为。
这时季然喊‘钱辉’,已经是训练时严肃的语气,比喊‘沈清’要有用的多。
所以还不等沈清的思绪做出反应,他的动作已经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