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柚韵将手机递给他,薄君绰拨打电话也是一样地没有信号。
时柚韵急了,“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一夜吧。”
她看了眼四周,想到这样的晚上在这种地方可能要呆一晚上,她哭着说,“你住的这是什么破小区啊,居然电梯故障都没有人来修。万一……万一出了什么事故怎么办,我会不会死在这儿啊。”
时柚韵瞪他,“我要是出事了你就是罪魁祸首。”
说完薄君绰也不理她,时柚韵只能朝外面喊,“有没有人?我们被困在电梯里了。”
薄君绰冷冷地看她一眼,“继续喊。”
他掀唇,“喊上一晚上没有体力了到时候我给你收尸。”
时柚韵:“……”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不应该安慰她没事,等一会儿就有人发现了吗?她小声说,“那怎么办,难道在这里等死吗?”
薄君绰蹲下身,纤长的手摁上她的脚踝,女孩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话音刚落,她高跟鞋就被脱了下来,时柚韵一头雾水,“你脱我鞋干什么?”
薄君绰听到这话把鞋递到她手里,“拿着敲一会儿,外面说不定就能听见了。”
“……”她半信半疑地接过,不情愿地敲了起来。
大概过了几分钟,她有些不满,怎么只有自己敲。她撅着唇,回过头冲男人撒娇,“薄君绰,我手酸~”
这语气倒是耳熟得很,床上她可没少说。
薄君绰无奈地蹲下身接过,时柚韵憋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话,“薄君绰,假设今天是你生命的最后一天,你会做什么?”
他手一顿,眸光在女孩身上掠过。
“什么都不做。”
“切。”时柚韵小声说,“无趣。”
假设今天真的是生命的最后一天,那么能和她待在一起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又何需做其他的事呢。
薄君绰问她,“那你呢。”
“我啊……”时柚韵看了眼四周,“那我死之前肯定要好好占你便宜,不然我亏大发了。”
他眯眼,罕见地耳根发红,眼神里仿佛写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那种事”?
时柚韵知道他想歪了,“我是说亲你啊,你以为呢。”
她笑得像个勾人的妖精,眼尾染着媚态,“我才没有那种特殊的癖好呢。”
薄君绰抿着唇,显然有些无话可说。
等了好一会儿外面也没有人来,时柚韵看了眼时间,原来才过去半个小时。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这里面呆了一会儿,感觉时间都比平时慢上很多。
她按照薄君绰说的整个人紧贴墙壁,其实她挺慌张的,只是她怕自己要是又哭喊出来,薄君绰会嫌他烦。
怎么还没来人啊,时柚韵想,等会儿出去她一定要投诉物业。
正垂着眼,手突然被人牵住,薄君绰紧紧攥住她的手,见女孩看向自己,男人猝不及防地咬上她的唇瓣,舌尖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唔……”
这个吻没有持续多久,但足够让她心脏狂跳。薄君绰很会接吻,甚至只需要几个动作就能让她意乱和/情/迷。
她仰着脖子喘息,“你刚做什么?”
他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说呢。”
大概又等了半个小时,外面终于听见他们求救的声音,没一会儿物业的人就赶到了。开始操作的时候,电梯突然又晃动起来,薄君绰将她抱在怀里,“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她心口又开始剧烈地震动,一下又一下。
出去之后,时柚韵颇有些狼狈,连发丝都是乱的,她穿好鞋,跟物业说,“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被困在里面一个小时都没有人来救援吗?”
薄君绰看出来她累了,“先上去休息,我来沟通。”
他表情严肃,说了两句对方解释这次情况是电梯有供电故障,并且再三保证下次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薄君绰冷冷地说,“假设下次困在里面的是孩子或者老人,他们不懂如何自救,发生了重大事故你知道会造成多恶劣的影响吗?”
工作人员冷汗直流。
交流了一会儿,薄君绰走过来,一只手扶着她的背,“走,带你上楼。”
“那电梯……”
“到时候让他们彻底检查一下,避免以后发生类似的情况,现在时间太晚了,先去睡觉。”
薄君绰想带时柚韵回去,她却不想回去了,实在是有点害怕。她拽着薄君绰的手,“要不然我们去开房吧。”
薄君绰:“……”
楼道里还有三两个出来看热闹的人,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精彩,好像听见了什么八卦似的。薄君绰无语地看着她,怎么去酒店都能说出这种效果。
他纠正,“是你去开房,不是我们。”
“我害怕。”她眨巴眨巴眼,“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去酒店吗?”
薄君绰无语,只好带着她去开房。原以为她刚刚撒娇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到了总统套房,她又开始拽着薄君绰不让他走,“我好累,你能不能帮我洗澡?”
那双漂亮的眼睛浸着一层水光,让人觉得拒绝她就是一种犯罪。
薄君绰只好认栽,舒舒服服地将她伺候好,甚至单方面地给她提供了一次服务。时柚韵眯着眼,像只猫儿一样慵懒地靠在镜子上,她这会儿才没那么害怕了。
毕竟周围很亮也很宽敞。
她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像想休息的样子,“要不然我也帮帮你吧。”
看某人的表情,似乎看见了新奇的玩具。
薄君绰没拒绝,大概过了几分钟他“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将她的手拽开,“行了,去睡觉吧。”
他们难得像那天晚上一样抱在一起,时柚韵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薄君绰没拒绝,伸出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周围的空气好像都是甜的。
后来薄君绰回忆起那天晚上,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他明知道那是毒药、是不可踏足的深渊,可那样东西包装成了诱人的模样,他还是不可控制地陷入了。
电梯事件后,时大小姐说什么也不住那栋楼了,她惜命惜得要死,很快就让人安排自己搬了出去。
当然原本的家,她还是发给了薄君绰,顺便附上了密码。
时柚韵觉得自己还挺有诚意的,但薄君绰一次没来过。她心想这人,该不会是又被困在电梯不小心死(?)了吧。为了确认对方的死活,时柚韵确定去薄君绰的医院确认一下。
毕竟也算是很长时间的床伴了,她这点义气还要讲的。
时柚韵这么想着,抽空去了薄君绰医院,没想到这男人活得好好的,而且看上去比前两天还要帅。
她远远地看了两眼,他穿着白大褂,眉眼干净,整个人像一座只可远观的雪山。
刚想走,一个女孩拽住薄君绰的衣袖,表情俏皮地说着什么,薄君绰也没挣开,满眼的无奈。
时柚韵怔了怔,她好像很久没见过薄君绰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他抬眼,正好透过玻璃看见了不远处的她,四目相对,谁也没做出什么多余的反应。
那天晚上,发誓不再出现在薄君绰小区的时柚韵破天荒地出现在了他门口,薄君绰心想她连自己休假时间都打听到了,“来做什么?”
他看上去十分平静,其实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薄君绰知道她今天应该是误会了什么,所以她会吃醋吗?会在意这件事么,会要求他只能喜欢她一个人吗?
时柚韵跟着他进门,靠在玄关上,“今天那个,是你女朋友?”
他垂眼,故意说,“还不算。”
薄君绰心提了起来,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件事,她会在意,是不是就证明她还是有一点喜欢他的。薄君绰冷淡地问,“所以你特意来就为了问我这个问题?”
他看了女孩好半晌,想从她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只要她的答案是肯定的,恐怕现在时柚韵就是要他的命,他都给。
时柚韵脸上的失落转瞬即逝,很快就隐藏了个彻底。她往前走了两步,双手放在他腰间系的皮带上,指尖染着暧昧,“没有啊,我特意过来帮你未来女朋友练练你的技术。”
她笑眯眯地问,“我是不是很贴心?”
🔒80 温柔
◎疼?疼就对了。◎
薄君绰讥讽地扯起唇角, 看起来是被气笑了。
他手上的力气大得很,一个用力就将女孩抵在了桌子上,嗓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你倒是挺喜欢助人为乐?”
时柚韵背对着他,手扶着桌子, “感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薄医生。”
男人几乎要将她的肩膀捏碎, 眼眶通红, 看上去气愤又对女孩十分地无可奈何。假设放下真的有那么容易,他也不会还在维系他们的关系。
有些人,就像会上瘾的毒药, 一旦沾染戒除便能要了半条命。
时柚韵闷哼了一声,被他捏得骨头都断了, 她闭上眼时心口也一样满满当当, 至少他现在完全属于她一个人。
薄君绰点了根烟,表情被烟雾挡住看不清晰, “时柚韵。”
他嗓音冷冽,“你这种人,这辈子也不会有人爱。”
她笑了一声,听嗓音单纯无害, “爱是什么?能吃吗?”
结束后,时柚韵在他的浴室里洗了个澡, 因为没衣服穿就借了他的衬衫,她故意没穿裤子在他面前晃荡,还靠在他怀里, 伸手要拿他的烟。
“你也教教我?”
薄君绰当即把烟熄灭, 低头一看, 她两截白皙的腿藏在衬衫里,一副勾人的模样。他有些生气,气她总这副欠收拾的模样,直接半蹲下将她扛在身上。
“喂——”
时柚韵感觉身体难受得要命,身上的肉被硌得慌,接着就被他甩在了大床上。薄君绰拿起旁边的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一点儿春光也没露。
“好好休息会儿。”
她不敢当面跟他顶嘴,只是将被子盖了半边脸,在心里吐槽你要是真心疼刚才就别那么狠啊。
男人俯身将她的被子扯下来,盖到一个合适的高度。
过了一会儿,时柚韵听到薄君绰在外面接了个电话,而后就下楼去了。她躺在薄君绰的床上,大概是因为有他的气息十分安心,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天都已经黑了,时柚韵闻到外面有饭菜的香味,立即起身趿着拖鞋走到客厅里,“有好吃的?”
薄君绰将做好的意大利面放在她面前,在她准备动手前阻止,“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