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倩茹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傅鸿毓拉着门把手的手，等待他松开，好让她立马关上门。
傅鸿毓没注意到孙倩茹的眼神，只是问：“那我们什么时候交换体检报告？”
“等我们都完成体检再说吧。”孙倩茹敷衍着回答。
此刻的孙倩茹只想尽快关上门，好让自己待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房子里。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在和别人交流上，特别是没什么重要的信息的交流。
“我会尽快，你呢？”傅鸿毓只是想得到孙倩茹一个明确的回答。
孙倩茹只是重复道：“等我忙完再说。”
“明天？”傅鸿毓试探着问。
“明天我有事，”孙倩茹补充道，“工作上的事。”
“那……”
孙倩茹直接说：“如果你急于找个女人纾解性欲，那你可以找别人。我最近很忙。”
“我是担心你会忘记。”
“那就忘记吧，”孙倩茹坦言，“没有交换体检报告前，我们都是自由身；甚至互换报告后，我们也没有束缚彼此的权利。”
“我没有优势吗？”
“答应这段关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你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帮助。所以我这个态度很正常。我很自私，你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这里。”孙倩茹有些后悔刚才抱着傅鸿毓一定会拒绝自己的态度，非要调侃着提议做什么床伴。
这下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当初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就猜到傅鸿毓是个脑子有病的，没想到病得这么重。
“好，”傅鸿毓接着说，“我会尽快做完体检，并等待你和我交换报告。等待时间过长的话，我会再做一次。”
“随便你，我今天休息，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真的关门了，你不要再扒门缝了，”孙倩茹强调道，“我不会开门了。”
“好，拜拜，”见孙倩茹态度坚决，语气不好，傅鸿毓只得松开门把手，见门要关上，他又补上一句，“不对，再见！”
见傅鸿毓不再纠缠，孙倩茹直接关上了门。
余下的时间孙倩茹选择了睡觉，她今天不想再下棋了。
第二天孙倩茹醒来的时候闹钟还没响。她洗漱的时候突然不想去俱乐部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孙倩茹其实有些迷茫，定段之后就一直跟着张桂涛待在他的俱乐部里，没有接触过其他俱乐部。虽然张桂涛还没明说不和她续签了，但直接喊上其他俱乐部的人过来找她，这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孙倩茹不是不知道张桂涛这段时间不给她安排一些其他活动，比如和赞助商下指导棋，比如外出参加比赛，比如参加一些和围棋无关的活动。虽然这些孙倩茹并不喜欢，但最近张桂涛是一点都不给她安排了。
她目前还没接到任何俱乐部的邀请，除了张桂涛介绍的天一。
孙倩茹拿出手机给张桂涛发了条消息，说是和天一围棋俱乐部的人谈合作就不去俱乐部了，张桂涛秒回同意。接着孙倩茹就给蔡芳发消息，问她下午是否有空谈谈合作签约的事情。
蔡芳倒是没像张桂涛那样秒回，看了看时间，估摸着蔡芳还没上班，但她不想去俱乐部，连带着俱乐部附近的体院也不想见到，那……
她能去哪儿呢？
谢书霖所在的洛城师范大学？还是向鹏宇所在的洛城工业大学？无目的地到处走走，或者……回善野？
就这么想着，孙倩茹收拾完毕拿着包出了小区。本来想走去地铁站，但今天既然想去不一样的地方，那不如选择不同的出行方式吧。
孙倩茹又走到小区附近的公交站台，上了最近一班公交，找了个空位坐下。
夏日清晨，人不多的公交车上，阳光暖洋洋地透过车窗洒在孙倩茹身上，就这样过了几站，见有几个人下车，孙倩茹就跟着他们一起下车。
下了车后，孙倩茹看见绿灯就往前走，遇到红灯就转向。就这样走，直到孙倩茹走累了，抬眼一看，洛城理工大学的牌子挂在门口。
再次看到这个牌子，孙倩茹有些怅然，她今年六月才从这里毕业。现在不知道去哪儿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就回到这里了。
“姐姐？”
声音有点熟悉，孙倩茹转头去看声源。
冯弈辰站在孙倩茹面前，弯眼笑着问：“姐姐是来找我的吗？”
“你是大学生？”孙倩茹有些意外。
她一直觉得冯弈辰未成年，加之才刚打比赛，那应该一直走的是普通的考学升学之路，按照向鹏宇的升学年龄推算，冯弈辰应该还在读高中。
冯弈辰回答：“我高中生。”
“这不是洛理大吗？”
“我在马路对面的附中读书。”冯弈辰指着马路对面。
“洛理大附中？”孙倩茹问。
“嗯，”冯弈辰点头，“所以我才问姐姐是来找我的吗？”
“我只是随便逛逛。”
“这样啊，”冯弈辰语气有些失落，“我还以为姐姐是因为太久没见我了，所以特意来找我。”
孙倩茹坦言：“我之前并不知道你在哪儿读书。”
“现在知道了啊，”冯弈辰没有被打击，语气依旧抱着期待，“那姐姐之后会常来看我了吗？”
“再说吧。”孙倩茹敷衍道。
“姐姐心情似乎不太好，”冯弈辰试探着说，“我能做些什么吗？”
“不聊这个，”孙倩茹不想谈论这些，想起冯弈辰最近消失的原因，问道，“你最近比赛准备得怎么样？”
“有提升，”冯弈辰停顿，观察孙倩茹的表情后，继续笑着说，“但距离姐姐应该还有些距离。”
“要我帮忙？”孙倩茹挑眉。
“求之不得。”冯弈辰的杏眼弯成好看的弧度。
孙倩茹笑着说：“我很贵哦。”
“我可以以身相许，”冯弈辰以玩笑的方式试探孙倩茹的态度，“但姐姐似乎不缺男人。”
“没错，你还是想些实际的东西比较好。”
“那……”冯弈辰身体转向洛城理工大学正门，“我带姐姐进学校，重温一下大学校园环境怎么样？”
洛城理工大学不对公众开放，要得看进入校园得先查验学生证、校园卡，或者学校开的证明。
“附中学生能进大学吗？”孙倩茹跟着转身看向大门。
“可以啊，”冯弈辰伸出臂弯，“我俩假装同校情侣就行。”
“你个小屁孩儿，脑子里还想这种招儿呢？”
“走吧。”冯弈辰拉着孙倩茹的手放进自己曲着的手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