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存着,存个宝贝似的。”
“她说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说这就是她心里的人,谁也比不上。”
“还说就算我怎么豁出去追她都没用。”
说到这里,谢函眼神几分黯淡地笑了下,说,“因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喜欢别人了。 ”
第79章
“我跟你说, 陆让尘这人其实脾气坏得很,也特没耐心。”
“小的时候就难管,给我干妈气的呀, 都拿他没办法。”
“长大了倒是好多了, 但脾气依旧臭,又臭又硬的。”
“不过话说回来,就阿让这条件,脾气臭点也应该啊,本来就是万里挑一的, 还不许人有点儿毛病啦, 再说,你看他那长相,一看就知道以后生的孩子肯定漂亮。”
等餐的功夫,林稚早就和祝云雀重新热络上。
她这人爱聊, 嘴也碎,话到嘴边简直有什么说什么,说到兴奋处还拽着祝云雀低语, 说,“而且你看他那样儿, 就感觉他生育能力一定很强!”
——生育能力。
祝云雀本来小口吃着冰淇淋。
结果被这句虎狼之词说得一下就呛肺气管。
就这么猛咳几声, 林稚嫌弃得直皱眉,赶忙给她抽纸巾递过来,“你说你这人,这么大了还这么纯情,跟陆让尘简直绝配。”
祝云雀被她嘀咕得哭笑不得, 哪儿还顾得上反驳,耳朵尖都红了起来。
刚巧陆让尘和谢函回来落了座。
淡淡的乌木沉香在身侧笼罩下来。
祝云雀还没来得及扭头撇过, 就感受到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撂在她脊背上,帮她顺气。
偏巧她今天特意穿了勾勒身形又稍微露背的吊带裙,罩衫脱下,肌肤相碰,是电流摩擦生出化学反应的热。
心尖羽毛般颤了颤。
祝云雀扭头就对上陆让尘漆沉深邃的眼,他眼帘低垂,目光紧锁着她,很烫,烫得像要把她融穿。
“……”
红晕爬上双颊,祝云雀那咳意直接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浑身上下烧灼般的燥。
她拨开陆让尘的手。
陆让尘眉梢一挑,磁嗓低哑,说,“怎么?”
祝云雀唇瓣动了动,好几秒才挤出一个字,“热。”
虽这么说,手却没松开他。
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两人的手就这么在桌下不动声色地牵到了一块儿。
不止十指相扣。
陆让尘还温柔难缠地摩.挲了几下她柔滑的手背。
祝云雀无声抿唇,掌心渗出薄汗。
就连心跳也快到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抑了抑。
刚巧这时服务生开始走菜,一盘又一盘的东西,摆得人眼花缭乱。
大抵一起睡过觉的人就是不一样,谢函老远就听到林稚跟祝云雀说了什么,笑着挤兑她说,“你刚刚又在那乱说什么了,看把人家逗的。”
林稚是知道谢函曾经对祝云雀有意思。
这会儿说不上是吃醋,还是什么滋味,她浅浅翻了个白眼说,“少献殷勤了,也不看看人家现在是谁的女人。”
“谁的女人”这话让陆让尘颇为受用。
他闻言眸色玩味地看了祝云雀一眼,吊儿郎当道,“那确实。”
“……”
“是得有点儿分寸了。”
说话间,他眼神里的占有欲更加明目张胆,像猎物盯着到手的猎物,看得祝云雀心思旖.旎而摇曳。
不知为什么。
她总觉得陆让尘这刻的神色跟之前不一样了,就好像原本肆意桀骜的脾性被驯服,温情又沉溺。
后来还是饭局结束,和林稚他们俩分开后,祝云雀才忍不住问他,说,“谢函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陆让尘一手牵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拎着她的包从餐厅出来,步子慢悠悠地带她在商场逛。
他似是而非地看了她一眼,说,“林稚不是也跟你说了。”
“……”
祝云雀眼神有一瞬的心虚,说,“那不是挺正常的。”
就林稚这张嘴。
但凡陆让尘有点儿什么秘密,都会抖露出去。
不过这次,林稚倒不是为了揭陆让尘老底,祝云雀扭头看向陆让尘说,“她要我好好对你负责。”
陆让尘听言挑眉,不怎么信似地笑,“是么,她有这么好心?”
“……她有,”祝云雀腔调很乖,语气莫名正经,“我也跟她保证了的。”
这下陆让尘是真听乐了。
他学着她哦了声,说,“那你怎么保证的。”
祝云雀轻抿了下唇,眼神温软无害,“我说……不管未来再遇到什么,我都不会再辜负你。”
说完这句,她些许不自然,却又期艾地看向陆让尘。
她的人生中,好像从没这么直白地表达过对一个人的心意,这是第一次。
也是为她最爱的人。
陆让尘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她的真心。
于是他停下脚步,也低眸看她。
清湛的眸底里映射着商场里爽亮的光线,情绪不明的,又灼人不自知。
就这么四目相对几秒。
祝云雀捏了下他的手,说,“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陆让尘被她捏得喉头一痒。
也没什么顾忌,直勾勾地看着她,扯唇痞笑说,“就是突然想亲你了。”
这么说着,他也就这么做了。
趁着祝云雀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唇上温热地碾下一个吻,沾染着克制后的欲。
祝云雀心速一提。
下意识轻抚上他凌厉的下颌线,可闭眼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瞬间,陆让尘就已经退离开来。
周遭人来人往的。
见到俊男靓女在一起接吻,免不了要看上一眼。
只是陆让尘太珍视他的白山茶了。
舍不得她被人用打量的眼光看上哪怕一眼,便抬手轻抹了下她唇瓣上的痕迹,眸光循循又招惹地说,“等回家再收拾你。”
“……”
祝云雀不自禁联想到林稚的那句——“你俩没做吗?”
脑中蹦出莫名其妙的画面。
忽然就红了耳根。
整个人也像被蛊住,后来也忘了要问谢函跟陆让尘说了什么。
只知道自己被他掌心纵溺地牵着,去了一楼的奢侈品专柜。
祝云雀没想到他会逛这种地方,问他要给谁买,陆让尘就煞有介事地说一个朋友。
得承认,祝云雀在那瞬间心情微妙地介意了下。
或许是注意到她的脸色,陆让尘几不可查地勾了下嘴角,状似不经地说,“合作方的老婆,送礼用的。”
说着,他挑眉看祝云雀,“你这包也挺好看的,在哪儿买的,多少钱?”
倒是没想到话题会拐到这。
祝云雀稍愣了下。
平心而论,这几年她在帝都国际学校的工资很高,但其中有一半,是给祝平安和冯艳莱的,等回到南城,工资不如从前,房租生活也不便宜,她也就没那么多钱用来铺张浪费,最主要的是,她也不是虚荣的人。
所以她的包,从来都是在网上买来的小众设计通勤款。
纯牛皮的,一个大几百,百搭,能背好久都不会坏。
对工薪阶层来说,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问题就是陆让尘是要送礼的。
甚至她那微薄的自尊心也免不了出来作祟一番。
想了想,祝云雀只能实话实说,“我这个是很平常的款,价格很便宜,你拿出去送人会很丢脸的。”
她不说还好。
她一说,陆让尘反倒端详起她的小包,“是么,可我怎么觉得你背着很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