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但我还不知道。没办法,我也有我的目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暮山看着钟潭的表情,笑了笑:“你别担心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就当他是……父子情深吧。也许他就想把我留在身边,只是想看看我……也说不定。”
钟潭一脸无语地看了他半天。突然想起什么,摘下自己脖子里的项链,然后倾身向前,双手环过林暮山的脖子给他戴上。嘴里念叨着:“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林暮山一头雾水,低头看着胸前的项链。
在那条链子底部,缀着一个造型简单的银色水滴,正好垂在林暮山的胸口。
钟潭把手按在那个水滴上:“我这两天可能要去一趟云江,抓捕那个罗文晖。我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日子,让它陪着你。”
林暮山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钟潭炽热的掌心下跳得极快。他抬起头,看着钟潭幽黑又火热的眼睛,心里也满是不舍。但没办法,钟潭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太显眼,实在不宜久留。
他心里又快速过了一遍今天要交代的事,补充了几个细节,又确认了一遍没有遗漏的,然后就催促他快走。
“盛温随时有可能过来,被他看到你我们都会很麻烦。你赶紧走。”
“好。”钟潭嘴里这么说着,眼睛却根本舍不得移开,他凑过去亲上他的唇,这个吻温柔又不舍,持续了得有四五秒。然后依依不舍地分开,低声说:“那我走了,你一定小心,保护好自己。”
“嗯。”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没等林暮山走到门边,门已经被推开,陈亮的脑袋探进来,一脸急切地说:“山哥,阿温回来了,刚刚在门口停车,现在应该已经进来了。”
林暮山只思考了半秒,便说:“我知道了,我来处理。”
陈亮点点头,退了回去。
林暮山回头看钟潭,钟潭却一脸无所谓地笑着,眼神里甚至还有点隐隐的期待:“这种情况你游刃有余吧?让我看看永远有预案的林队都是怎么化解危机的。”
林暮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都不知道来的人会是你,我哪有什么预案?”
钟潭还是笑着:“你知不知道,其实警队里有很多小朋友都在默默崇拜着你?机会难得,让我跟你学习学习。”
林暮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默默崇拜我的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多年刀尖行走的生涯已经训练出了林暮山眼前的情况越危急大脑就越冷静的特殊能力。此时,他一边跟钟潭说话,一边密切关注着包间外面的动静,一边在脑子里快速勾勒出了几个方案,甚至还完成了一轮初步的风险评估。
他已经听到走廊里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他盯着钟潭,眼睛都没移开,气定神闲地走到他面前,挑眉道:“委屈你了,钟队。”
说完,他眼都不眨,一只手猛地扯开了钟潭的衬衣,大力一推,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没等钟潭做出任何反应,林暮山已经解开了自己领口的扣子,倾身压了上去。
盛温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沙发上纠缠着热吻的两个人影。
昏暗的包间里,只开着一排壁灯。钟潭仰躺在沙发上,上衣已被扯下大半,在暧昧的灯光下,他赤裸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林暮山压在他身上低着头狂热地吻着。
听到开门的动静,林暮山支起身子回头看向门口,他上半身全裸着,头发凌乱,眼神迷离,脸上除了红润的情潮,满满都是被打扰的不爽与怨念。
满屋淫靡的情欲浓烈得都要溢出来。
“卧槽。”
盛温吓得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盛温十六岁开始行走江湖,先后跟着两任老大走南闯北,横扫大半个地球,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自认为早就练就了一身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本领。然而,此刻竟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得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确实在酒吧里留着自己的眼线,随时向他汇报林暮山的一举一动。他也是晚上听眼线汇报说林暮山竟然在这里堂而皇之地私会了“那个条子”,才匆忙赶过来。
然而更巧合的是,就在来的路上,他接到林岳电话,让他来接上林暮山立刻回去见他,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两人交代。
这样一来他就很兴奋了。
他早就知道这两人纠缠不清,他的私心也恨不得两人赶紧抱团私奔走得越远越好,所以今晚他心里预设的剧本是林暮山在这里给钟潭泄露情报,他就可以来个人赃并获,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拿着证据去劝说老大赶紧把两人打包扔出国算了……
却没想到……
竟然一上来就直接撞见了这么火爆的画面。
他觉得自己需要缓缓。
可下一秒又觉得哪里不对,他刚想重新推门,又想到什么,回头冲自己身后一圈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的小弟怒吼道:“看什么看?一个个都很闲吗?干活去!”
众小弟作鸟兽散。
盛温冷静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门。
没有反应。
他又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敲门。
“干什么?”
里面传来林暮山含混不清的声音,透着明显的不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