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云听白有任何动手伤害宋葭葭的趋势,连霁都会立刻阻拦。
既然已经无法再隐瞒,宋葭葭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昂起脖子。
反正依她的战力,想要扛过云听白一掌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已经是必死的死局,那唯一也只能倚靠着她的嘴皮子试试,说不定打个嘴炮能颠倒黑白,成功pua云听白。
“师尊,那日是我不小心拿错了茶壶,另一壶下药的茶壶被师兄所喝,才会导致祂身中情毒。”
“可这件事怪得了谁?”
“是你答应等我的,可最后也是你失了承诺,急着去对战妖王,留下我一人。”
宋葭葭视死如归地说出这句话,已经想象出了自己被云听白一掌劈死的后果。
“师尊,这一切还不都是你的错。”
“如果你不失信,我也不会失身。”
云听白的脸色煞白,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葭葭许久,却瘆人得没有任何表情,看得宋葭葭心底发毛。
“我的错……原来是我的错?”
云听白轻声问。
宋葭葭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云听白神经质那般一直重复着喃喃低语道:“是我的错,原来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是我……”
连霁紧蹙着眉毛,忽然眼见云听白上前几步,连霁正要出手和云听白正面刚上,却见云听白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在墙壁喷出无数骇人的血渍,把宋葭葭吓了一跳。
云听白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重重地跌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就连蓄势待发的连霁都怔了一下,浑身紧绷的气息霎时松懈。
没能有机会动手,在宋葭葭好好炫耀一番自己的战力,连霁有些不得劲地叹了口气。
宋葭葭连忙传唤来一些修士,将云听白抬走和医治。
剩下的封华砚深深地看了一眼宋葭葭,他的眼眸血红,仿佛有着千言万语,却什么都没说就走掉了。
而邬月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他抱着自己的尾巴蜷缩在没人的角落之中。
明明曾是统御九王的妖皇,流血不流泪的人物,如今却大滴大滴地淌着眼泪,邬月咬着自己的狐狸尾巴以防自己哭出声,但眼角的泪痕却怎么都止不住。
云听白突然昏迷,天衍宗的云舟一阵兵荒马乱。
宋葭葭恶狠狠地盯着连霁,像是恨不得从连霁身上撕下一块肉。
“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才一天,你就迫不及待泄露这个秘密?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我还给了你封口费,你怎么能如此言而无信,辜负我的信任。”
连霁满脸自责悔恨,眼眸通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葭葭,是我不好,让邬月看见了我身上的痕迹。我没想到邬月竟然那么心机,偷偷窥视我更衣……或许是他对我贼心不死……但终究是我太过大意了。”
连霁平日本就是绝代风华,如今这副泪眼婆娑,潸然欲泣发模样更是我见犹怜。
宋葭葭不由得软了声音,愁眉苦脸地低声道。
“我,也不是怪你,可终究是因为你才让他们知道了昨天的事情,我现下恐怕捅了大篓子,云听白一旦醒来说不定发疯得要杀了我都有可能……”
”都是我的错,葭葭,你就把责任尽数推到我身上,说是我强迫了你,而你被逼失身。”
连霁握着宋葭葭的手,目光恳切真诚。
“你放心就是,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他们要想伤你,除非从我的尸体之上踏过去。”
宋葭葭苦笑一声。
“怎么能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呢?当时你中了情毒,这是我的过失,我应该负责……”
宋葭葭摇了摇脑袋,声音苦涩。
“算了,等到云听白醒来再说吧,若他真要因为我失贞而杀我,你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恐怕他会迁怒于你,你还是快些逃吧。”
虽然原剧情中只有女主牛得像是开了挂那般飞升,但连霁现下还未成长起来,肯定不是云听白的对手。
就算真的要被盛怒的云听白杀死,宋葭葭虽然心底恐惧惊慌,但她还是希望连霁能够想法设法地活下去。
第124章 [vip]
连霁若不是因为与止戈的承诺, 留着天衍宗弟子的身份更好行事,祂倒是一点都不畏惧和云听白撕破脸皮。
而现下连霁处心积虑,总算是让这几个情敌发觉了自己和葭葭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连霁有很大的把握, 能把这几个情敌因此放弃对葭葭的觊觎。
修真界的男女在于□□一道, 大多都是两个极端。
要么便是风流成性, 情人知己无数。
要么恪守元阳元阴,一心清修向道,自守贞洁,百千万年都不碰异性的一根手指头, 守身如玉。
这几个情敌虽说性格各有缺陷, 但让连霁觉得棘手的是,他们元阳都还尚在,很守贞洁, 否则连霁早在宋葭葭面前诋毁谴责他们。
这几个情敌对于自身的清白这么看重, 可以想见他们对宋葭葭的贞洁也定是很重视。
尽管连霁不在乎宋葭葭是否仍是清白之身,连霁只会因为得不到宋葭葭的爱而扭曲发疯,并不会在意这些旁枝末节。
但想必这几个情敌却一定很重视这些虚名,尤其是最为古板封建的云听白。
若是当他们得知宋葭葭已经和连霁翻云覆雨,定是恼恨气愤, 从此就不会再那么执着于争抢宋葭葭。
连霁精心设计的算盘,却头一次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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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的啜泣, 不断地传进耳朵里。
因为担忧自己会被盛怒的云听白报复,宋葭葭睡得并不安稳。
被哭声吵醒之后,宋葭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一只黑狐狸趴在床下,咬着尾巴似乎是想要阻止自己哭出声, 却仍旧哭得肝肠寸断。
黑狐化为人形,邬月的一双异瞳噙着泪花, 抽泣着结结巴巴地说道。
“对不起,主人,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都怪我太过于粗心轻敌,才让那该死的连霁有了可乘之机。”
宋葭葭摸了摸脑袋,喏喏道:“其实吧,这事我也有责任……”
邬月用脑袋蹭她的掌心,毛茸茸的狐狸耳朵轻颤,沁着泪花的眼眸霎时变为竖瞳,满是狠厉弑杀之气。
“主人,我真的好难过,以后我一定会守着你寸步不离,再也不会让其他雄性碰你一根手指头,谁敢碰你,我就杀谁。”
邬月的异瞳在黑夜之中耀着诡谲的光芒。
他好想占有主人,把那个该死的家伙留在主人身体深处的气息全都抹消,只剩下他的标记……
可是现在还不行。
马上就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云听白犯下的罪孽,和连霁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葭葭被邬月这个眼神看得心底发毛,邬月却很快恢复了正常,沉声道。
“主人,如果我带你离开天衍宗,你愿意吗?”
宋葭葭奇怪:“我在天衍宗生活得好端端的,为何要离开?”
邬月差点说漏了嘴:“主人,你的杀身之祸就快到了,云听白那个老畜生会把你——”
迎着宋葭葭好奇的目光,邬月猛然噤声。
他重生这般荒谬无稽的事情,就算告诉宋葭葭,宋葭葭恐怕也不会信他。
邬月决心在云听白下手之前,一定要把宋葭葭带走。
离开天衍宗,尤其是要远离云听白。
他可以失去一切,只要能保住宋葭葭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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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月神色壮烈地离开了。
宋葭葭的脑子犹如一团乱麻,浑浑噩噩地却理不清楚,她前半夜一直没有睡熟,现下刚打了哈欠,却又有一个不速之客不请而来。
封华砚穿着夜行衣,满脸阴郁地盯着她。
当封华砚知道宋葭葭和连霁翻云覆雨之时,气得想要杀了连霁,再把宋葭葭囚禁起来,永远不让她外出见到任何男人。
当然,封华砚气归气,可现在即将面临宋葭葭生死存亡的紧要时刻。
封华砚也只得暂时压抑住怒火,来挽救即将魂飞魄散的宋葭葭于水火。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宋葭葭,被吓了一大跳,怒骂道:“你有病啊?”
宋葭葭却被封华砚眼疾手快地捂住嘴。
“安静点,趁着云听白昏迷,我还能与你相见,恐怕等他醒了之后,我便没有机会和你单独相见了。”
封华砚冷声道:“这件事,你一定要记住。”
“绝对绝对不能忘记。”
封华砚的面容是从未有过的肃穆:“这个月廿七的深夜寅时,你绝对不能去响水山。”
宋葭葭一脸迷茫:“啊,为什么?”
封华砚并不肯细说缘由,只是无比严肃地盯着宋葭葭:“你答应我,这个月廿七的深夜寅时,你绝对不能去响水山。”
久久得不到回应的封华砚,不由得扬起剑眉:“宋葭葭,你到底听见没有?!”
宋葭葭抿着唇:“你不告诉我原因,我又怎么答应你?”
封华砚气急败坏地捏紧宋葭葭的手腕:“反正我是为了你好!”
宋葭葭撇了撇嘴巴:“这谁知道呢,万一那响水山上有啥好宝贝,你为了独得宝贝故意不让我去。”
封华砚气得浑身颤抖,他只得咬着牙发了个心魔誓。
“我这些话,全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