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个夏天尾声,离开苏城,暂住北城,再回到璃城去上学的温知宴曾经也以为他对她不过只是年少心动而已,时间久了,他一定会忘记她。
喜欢他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她们何止是随手给他一枝开花的杏花枝。
可是,后来的他总是忘不掉离开苏城的那天,少女暗淡无光的委屈模样,跟他失去温觉浅时的那种绝望有异曲同工之妙。
后来的她,要如何跟他一样面对充满裂痕的破碎人生。
“我没准备要给你,你却偷偷看了。”温知宴轻轻回应。
“温知宴,你真讨厌,太讨厌了。为我写了情书却不寄给我,还要靠你妈亲手交给我。温知宴,你是我见过的最装逼的人。”黎尔使劲的用手拧男人的胸口,想要真的拧疼他。
她现在恨他这样的行为,恨得是无法形容的用力,如果十六岁他给了她这封情书,她一定会无可自拔的喜欢上他。
“我只是觉得当时的你需要时间,需要勇气去真正喜欢一个人。”温知宴叹气。
“所以你等我等了十年。全世界都知道你在等我,只有我不知道。”黎尔娇气的怒骂他,用葱白手指使劲揪着他胸口那些发烫发硬的薄肌,要惩罚他在十六岁没把这封情书递到她手里。
“等自己的老婆,不管多少时间,都是应该的。”
温知宴用长指勾起黎尔的下巴,见她哭得稀里哗啦,心里感到,带她来这趟北城的目的都达到了。
她靠她自己发现了他们不止是一场搭伙过日子的草率结婚,而是喜欢一个人到天长地久的痴迷沦陷。
“别哭了,今晚申请私人航线,我们回璃城了。这一次,你想回娘家睡,我不会反对。”温知宴又在哭的人,知道来了北城,她为他受的委屈太多了,她得回娘家去康复几天。
“不是说明早再走?”黎尔以为是。
“我知道你有多想家,所以让谢旻提前安排了。”温知宴绝对是宠妻第一名。
“温知宴。”
“嗯。”
“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对于你十六岁时没把这封情书递到我手上这件事,你一定要给我好好解释。”黎尔现在懂什么是恃宠而骄了。
男人为她写了情书,却没递给她,这对她来说,是一项罪不可赦的大罪。
“你要弥补我,不然我就跟你离婚。”黎尔噘嘴,把唇凑上去,咬了一口男人的长脖颈,狠狠咬出一个唇印来。
现在黎尔知道了,嫁给温知宴之后,她只需要掌握两个技能,那就是哭跟撒娇。
只要她把这两样技能玩转,什么天之骄子,高门公子哥,京圈太子爷,不论什么样的温知宴,都会分分钟的为她破防。
写了情书不递,在黎娇娇这儿,是重罪,得罚,重罚。
“一定要好好罚你,明明说过不再阴阳怪气了,现在又在阴阳怪气。”
温知宴拧眉,感到现在的黎尔有当人老婆那味儿。
“怎么罚?”温知宴问她,用拇指摩挲她染了胭脂粉的两只眼角,摘掉她的眼泪涟涟。
黎尔想不出什么事可以拿来为难这个高门天之骄子,第一反应是她在北城选的那条领带还没用,但是那是成全温知宴,不是为难温知宴。
“如果有宝宝了,你换尿不湿,你温奶瓶,你给宝宝洗澡哄睡,我都不会管的。”黎尔现在提出了有建树的意见。
“好,黎娇娇。”温知宴一口答应,“但是你得先把宝宝给我生出来再说。”
“你叫我什么?”
“黎娇娇。”
“不准乱叫。”
“不是吗?整天只知道撒娇。”
“不要乱叫。”温知宴穿了黑绸衬衫的胸口立刻被黎尔的手揪了好几把,她还凑唇来,不得章法的乱咬他。
闻着她身上丝丝缕缕的甜香香气,温知宴喉头难耐刺激的滑动,想直接在这个跑车上弄她了。
为了他为她写下的那封只有十个字的情书,她哭成这样。她是不是傻。
当时因为他爸出轨,放学路上见到公狗发.情,她都会愤慨的骂几句才能泄愤,她甚至要破罐子破摔的跟朱婧仪同归于尽,连自己的人生都不要了,还怎么愿意去喜欢一个男生。
所以,温知宴才为黎尔苦等了这多年,终于等到她成为现在这般为他恃宠而骄的模样。
“黎娇娇……”
温知宴搭手,将黎尔掐腰抱上他的长腿,让她的背倚住真皮包裹的跑车方向盘。
他咬着敏感白嫩的耳朵,用低沉哑声撩她,“敢在车上跟你老公做吗?”
黎尔手里拿着那封情书,还没跟温知宴算完账,他就这样痞气的要对她使坏。
黎尔更不高兴的在男人的西裤腿上乱扭,后果是他垂眸睨住她的眼神黏稠得充满欲色。
“黎娇娇,我的情书写得好不好?”温知宴抱着软玉温香的人,压下巴,蹭她娇嫩的两道唇瓣,用哑里勾着坏的声线问道。
第111章 甜蜜深渊
黎尔拉开男人轻掐在她软腰上的手, 不准他在车上不规矩,而且现在这还是在他家门口。
虽然她觉得那封情书真的写得很好,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写得最好的情书, 短短十个字,就足以概括他们两人的人生,但是她也不会亲口告诉他。
那样温知宴就得逞了,就会明了黎尔在今夜有多为他沉沦。
自以为此生不会为男人动心的她现在在为温知宴下坠一个甜蜜深渊。
一直往下面坠落,会遇到什么, 她不知道。
可是受地心引力的牵引作用, 这趟她来北城, 像寻觅破案线索一样, 一点点的揭晓从苏城热夏开始, 他都是如何暗恋她的,这个夜晚, 她心甘情愿的想把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温知宴。
被他问及她对于那封泛黄情书的评价,“不好。”黎尔捏着那封情书, 娇娇滴滴的告诉他。
温知宴轻笑出声,触唇吻她哭肿的眼睛, “不好还把你看哭了?”
跟他呆在小小的跑车车厢里, 被他这么抱着,黎尔无论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了适才在他的房间里,为他产生的情动,还有心疼。
他默默喜欢了她那么漫长的岁月, 婚后这么久她却一直像只不懂事的小刺猬, 或者是不勇敢的小兔子。
带刺的时候刺到他无奈生气到极点,胆怯的时候软到他只能耐心的引导, 这就是领证之后,他们夫妻过的日子。
如黎尔的外婆所说,结婚之后,一直都是温知宴在迁就她。
可是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从来都傲世轻物,却愿意为黎尔一个人把姿态放得那么低。
“还疼吗?”黎尔揪住男人撒娇的手停止了动作,改为轻轻的抚住他的胸口,想要隔着那些温热的皮肤,触摸到他的心。
结婚前的这些年,他悄然无声的守着黎尔过日子,黎尔却从未给过他回应。
见到年少时他跟兄长勾肩搭背,一起微笑问候这个世界的照片,黎尔懂得了那是多么弥足珍贵的兄弟情谊。
然而最无法接受失去的温知宴却失去了一个知书达理的和蔼兄长。
黎尔想问遇晴天暴雪之后,如今的他是否迎来了春和景明。
“哪里?”温知宴盯着黎尔哭过的脸,低沉的问。
“这儿。”黎尔的小手轻轻摸着他的胸口,指他的心。
“不疼了。”温知宴回答,“早就接受了。”
他接受了就算再厉害的人活在这世上,也不可能理所当然的拥有一切,还是会失意的失去。
然而,在所有的失去之中,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就是如此把自己的太太抱在怀中,与她心意相连。
“是尔尔教会我接受的,不管遇上多么失意的事,努力去接受,然后微笑继续明天的日子。”温知宴看着黎尔发红的眼睛,喃声跟她坦白。
黎尔听完之后,终于明白了温知宴为何喜欢她,他说过,黎尔什么都不做,只是努力生活的样子就很让他动心。
跑车驾驶位上,窗外的灯光映衬,照亮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他抱着黎尔,对她柔情说话。
不论是语调还是神态,都是一种甜蜜诱引,令黎尔在这个时候拿着他写给她的那封情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主动贴上樱桃唇吻他。
抚住男人胸口的手开始笨拙的四处爱抚,嫩白的指尖摩挲着要解开他的衬衫扣子。
温知宴任她主动发起进攻,垂下手去,整个人放松下来,背靠真皮座椅,伸展开一双大长腿,让黎尔对他发起这一场暗恋回响。
十字情书让她被感动得只能对他以身相许了。
适才他跟宋禹一帮人去玩山顶赛车,在蜿蜒的山道上极速狂飙,许久没有这么恣情放松过。
因为这趟北城之行,都照他的计划圆满完成。在今日的寿宴上,他跟黎尔的婚姻关系被家族承认。
自从温觉浅辞世以后,温知宴第一次感到轻松的快乐。
不曾想徐德芝会忽然给他打电话。
温知宴接到徐德芝的电话匆忙赶来,得知黎尔被带来林麓别墅,他深怕徐德芝又跟黎尔说什么让她难受的话,明明她现在都那么乖的在勉强自己当温家的儿媳了,要是又出什么岔子,就又麻烦了。
所以他赶来得火急火燎,现在把车停在林麓别墅门口,焦躁的情绪状态还没平息。
浑身的血都还为黎尔烫着翻滚。在这种情况下,黎尔坐在他腿上,对他主动惹火,有特别煽动的情趣。
终于收到情书的温太太难得心甘情愿的主动一次,温知宴觉得就任她表演好了。
黎尔壮着胆子吻上男人的唇,葱白的手指颤抖着解开了他胸口的三颗纽扣。
那封情书从男人的西裤腿上滑落,温知宴被黎尔像温顺的小鸟啄食一样的吻着,好整以暇的感受了一会儿她要回应他这场暗恋的诚意。
温知宴形状嶙峋的粗喉结滚动,“尔尔。”
领悟到她的主动挑逗也就局限于这么单纯的耳鬓厮磨,对他来说像是抱薪救火,温知宴拉她的小手,到他的西裤拉链边。
他哑着喉咙命令她:“温太太,给我有诚意些。”
黎尔体温飙升,难耐的烧红了两边的脸蛋。
现在她在做的还不够有诚意吗。
她吐气如兰的分腿坐在男人的劲腰上,早就感受到他身体的欲感变化,被他这么露骨的命令,黎尔有贼心没贼胆,想打退堂鼓。
在车上怎么可能真的做,就算两人有结婚证也不可以如此荒唐。
温知宴扣住她的小手,非逼她这么做。
黎尔娇声,软软绵绵的退缩,“我……不敢。”
“都结婚这么久了,还有什么不敢。”温知宴亲她发热的脸,用性感哑声诱哄她。
可是这儿是他家门口,他们在他的跑车上,也太刺激了。
黎尔呼吸不稳,胸口缺氧的剧烈起伏,手心里全是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