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妙妙屋:==
是宋不是送:但我猜出来了。
元气妙妙屋:!!!
这人说话怎么还大喘气,姜元妙着急又好奇,想让她别卖关子赶紧说,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元气妙妙屋:算了。
元气妙妙屋:你还是别说了。
元气妙妙屋:我听了扎心。
宋烟是隔了一会儿才回: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莫名其妙的一句,姜元妙回了个问号过去。
起初以为宋烟又要故意跟她唱反调,不让她说她偏要说,但宋烟却没再发任何消息过来。
姜元妙以秒的单位频繁去看手机,却直到她下车,宋烟也没再有一点动静。
七夕的烟火表演未免太吸引人,堵车竟然已经堵到江滨公园这边,姜元妙提前下了车,点开路逍发来的位置共享,往他那边走。
路逍那头红发的显眼优势在这时体现,姜元妙远远就瞧见那头张扬的红毛,浅蓝衬衫,白色休闲裤,手里拎了个黑色棒球帽。
她嫌他那头红毛太惹眼,开玩笑让他戴个棒球帽,他还真带了,虽然只是拎手上。
路逍也看见她,站在那边的十字路口,朝她挥动手里的棒球帽,即便看不清他的表情,姜元妙也知道他一定在笑。
如果不是红灯,她估计这人可能直接跑过来。
姜元妙朝那边走过去,停在马路这边,等待还剩30秒的红灯。
手机响了声,她收到路逍的消息。
小路乱创:没被狗仔跟踪吧?
姜元妙笑了下,正要给他回复,屏幕上方,宋烟的消息忽然弹出来。
是宋不是送:祁熠的网名不是句号,是你的名字。
姜元妙一怔。
还没反应过来,另一侧的手腕忽然被人使劲抓住,耳畔传来急促的喘息声。
她被吓一跳,反射性回头。
原本刚洗完澡一身清爽的少年,此刻额头脖颈都冒着细密的汗珠,额前的碎发也被洇湿,一路的奔跑,被风吹得凌乱,露出流畅的面部轮廓,却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而他浑然不觉,也不顾胸口因急促喘息而剧烈起伏,黑曜石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其中浓烈的情绪几欲喷涌而出。
姜元妙微微睁大眼,惊愕望着毫无征兆出现在这的人,“你……”
“我想不明白!”祁熠的气息急促而喘。
少年的理智如同路口红灯只剩10秒的倒计时,一步步崩盘。
焦躁、迫切地,想要寻求答案。
“更早遇见你的人不是我吗?更久陪在你身边、更了解你的人不是我吗?”
愤怒的凶兽终于挣破牢笼。
“为什么我的角色只能是仙女教母?为什么你从来不问我真正想当什么?”
一字一句皆是不甘。
“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
妒火在他眼底熊熊燃烧。
倒计时归零,绿灯骤然亮起。
在她愕然无措的注视下,祁熠缓缓垂下头。
是认输,也是投降。
一贯高傲从容、冷淡克制的少年,红着眼眶,弯下脊背,额头抵上她肩膀。
是埋怨,也是哀切恳求。
“为什么……”
“你喜欢的人,不能是我?”
第44章
绿灯骤亮,行人如深海鱼群穿过斑马线,行色匆匆,神色冷漠。
风吹过少年鲜艳的红发,如同燃烧的火焰。
引人注目的发色,路人不动声色侧首,在他身上短暂停留目光。
而他的目光始终停在马路对面,穿着嫩黄色碎花裙的少女身上。
眼看她一步步走近,眼看红灯还只剩下三十秒,最终,她还是留在了那边。
路逍站在马路边,挥动的棒球帽无力垂在身侧,绷紧的手指轻轻颤抖,最后收紧成拳。
——我到时候在机场认不出你怎么办?要不然你去染个红毛?我准能一眼瞧见。
——好啊。
——我发现你跟红色还挺搭的,这头红发真衬你!
——是吗?那从今天开始,我也喜欢红色。
——你怎么又把头发染成红色啦?
——想染就染咯。
骗你的。
我只是想让你, 第一眼就看见我。
只看见我。
短暂的绿灯重新被红灯代替,亮起尾灯的汽车一辆辆从眼前驶过。
昼夜交替的黄昏,茜色余晖在少年的红发间跃动,额前的碎发在眉眼间投下一片阴影。
隐在阴影中的眸光渐渐黯淡,跃动的火焰终于熄灭。
路逍戴上黑色棒球帽,不声不响转身离去。
红绿灯交替一轮又一轮,落日西斜,天边云彩融进夕阳的颜色。
被挽留在马路另一边的少女,杏眼圆睁,脸色渐渐红得像晚霞。
朝夕相处这么多年,这是姜元妙第一次看见如此狼狈的祁熠。
愤怒、失控、委屈,被他高高立起防护罩,像是一瞬间被他亲手击碎,所有被隐藏的情感,在这瞬尽数释放。
姜元妙差一点要因为过于震撼而失语,“祁、祁熠……”
在她惊愕唤他名字的一瞬,额头抵在她肩上的少年,再走近一步,从小心翼翼的靠近,到此刻直接伸手将她抱住。
修长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蓬松柔软的头发蹭过她脖颈的皮肤,高瘦的少年几乎将一半的重心靠在她身上,如同禁锢。
“姜元妙,我错了。”祁熠埋在她的颈间,闷声向她屈服。
“只喜欢我的脸也好,再去结交更多更好看的人也好,全部都随便。”
“只要你别去告白,别离开我。”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少年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妥协与委屈。
姜元妙几乎屏息,再没有什么比胸腔里的心跳声更响亮。
却又分辨不清,这究竟是谁的心跳。
“可以吗?”他声音很低地请求,语气似也卑微至尘埃。
却在问话之时,圈在她腰上的另只手往上绕过她后颈,指腹试探地贴上她柔软的耳垂,像在燃烧,温度滚烫。
姜元妙整个人都僵硬,“你这是求人,还是威胁……”
细听声线还在微微颤抖,像在压抑着什么。
她本该为他原来也喜欢自己而雀跃,本该为他前所未有的真情流露而感动,确实,现在的心跳也快得像要飞起来。
但,她现在一动不敢动。
因为现在正抱着她的这个人,掌握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侧腰,耳垂,她的痒痒肉都在那!这个混蛋不可能不知道!绝对是故意的!
试探的触碰变成摩挲,祁熠的手指在她耳垂轻轻捏了捏,理直气壮从委屈变成赖皮,“威胁。”
“……”
姜元妙真的很想回他一句她要宁死不屈,但使劲绷紧面肌才勉强忍住没被痒得笑出声,“我、我我……你先松手!”
“答应吗?”他竟然还在问。
姜元妙简直无语,也彻底无奈,“我答应我答应!”
祁熠这才愿意松开她,退后至她身前一步。
姜元妙也由此看清他此时的模样。
这么高个的少年,脑袋垂着,眼眶微红,总是平静冷淡的黑眸此刻湿漉漉,像蒙了层水雾。
他把头偏向一边,似乎不愿被她瞧见这狼狈光景。
身上的痒痒肉已经没被人触碰,姜元妙却还是忍不住笑了,“我故意不给大福吃猫条的时候,它就是这么跟我闹脾气的。”
“我又不是猫。”
祁熠生硬否认,语气极别扭。
姜元妙只觉好笑。
在这时又想起另一件正事,趁着交替了几次的绿灯现在还亮着,想先去马路对面跟路逍碰面,转身一看,对面的红发少年却不见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