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痛使人清醒,可你偏偏越痛越是沉沦。
日复一日将最隐秘的心事藏入本子里,锁进暗无天日的深柜,连镇定打开日记本都无法,慌乱移开目光怕被纸上那一行行在深夜刻下的情意灼伤。
你很擅长伪装,白天把所有爱意都藏进昨日夜里,装得像个正常人,并未对养父怀有背德心思。
极致压抑只能结出触底反弹的果,白日里不敢做的不敢说的,不敢表现出的卑劣在夜晚彻底释放。
白日的胆小鬼在夜晚却摇身一变成了纵容欲望的狂妄者。
你可以尽情放肆想象。
看着他端来热牛奶被烫的微微发红的手指,一遍遍描摹形状深深印在脑海,在无数夜里那双好看的手在你身上游移,拢过你的乳抚过你的腹部。
他的发丝轻刮过颈窝肚脐,肌肉慢慢绷紧,让你的腿挂在他臂膀上随着他动作一颤又一颤。
乖女孩、好孩子、好姑娘。
宝宝、夫人、小兔子。
他饱含柔情地喊你,动作温柔疼爱你的身体。
你噙着泪问他是否爱你,他却一反常态地不发一语。
走道昏黄的光钻进反锁的门缝下,投下缺了一块的光影。
他的手指擅长点火撩拨你的情绪和所有欲火,他会温柔抚过你的发丝,用手指堵住你溢出的呻吟。
在他和你道过晚安后你关上灯躺在昏暗没有一丝光线的房里,抓着他的衬衫仔细嗅闻,清洗过的衣服上仍留有他的味道,浅浅的苦艾味里夹着皂香。
你的手指在衣物上游移,感受着每一寸细致的纹理,彷彿在触碰他的肌肤。
你情不自禁更加贴近,用脸颊轻轻蹭着衣服,像幼兽对信任的人乞求抚摸般蹭着。
乖孩子,他曾无数次摸着你的头夸奖你。
是的,你会是他的乖孩子。
只在夜晚,在这短暂的几小时,让你做回坏孩子罢。
你揪着那件偷来的衬衫,缩起身体,想象着他的模样抚慰自己。
想象他肌肤的触感滑过你身躯时的感受,你会为之颤抖不已情动到不能自已。
亲亲我吧,亲亲我吧。
你茫然地半张着唇,嘴唇一张一合像即将断水的鱼儿渴求,你不知即将出口的是无处宣洩的欲望,抑或是祈求上帝和他的原谅。
他的房间近在咫尺,你却积攒不出勇气去敲开他房门。
你紧紧咬着衣角忍住一声声喘息,眼泪和唾液浸湿衣服,到达顶点后是铺天盖地涌来的空虚。
他不知道你偷偷拿走了他的衬衫,就如他不知道每个夜晚你依靠一件衬衫自渎沉入梦里。
你不敢开灯,或许是怕明亮的光线会把你的心思照的无所遁形。
你怕望向镜子只看见空荡荡的身前,只有你一人独自沉醉狂欢的性事。
黑暗有助你更好想象他,微微发力鼓起青筋的手臂,被你包容含入的手指在体内作乱勾出一波波水,此时会让你妄生错觉,好像你们此刻才真正成为完整的一体。
他的唇很软温度微凉,吻过你乳尖的力度轻柔地令你发痒,他吻过你的腰肢和脖颈,在你耳边低语。
“为什么会对养父生出恋慕?”
你被砸碎的美梦露出最真实的面目,张牙舞爪抓着你的脚腕将你拖回现实,不顾你的哭喊和崩溃。
你细细抽泣将脸深深埋进衬衫慢慢蜷缩成一团,你想再缩小一点又一点,小到刚好契合他怀里。
小到你能坦然扑进他怀抱撒娇,亲吻他脸颊和他说我爱你。
如幼时雨夜里和他相依偎躺在同一张床,那时的你觉得安心,而现在你只想引诱他解下衣物拥抱你,将你融入他身体。
父亲、养父、爸爸。
爱人、丈夫、被生生剖出的一半。
我们为何不能在一起?
陆沉。
我们这丁点沾亲带故名不正言不顺。
蔓延全身的情欲被打破的美梦强制平息,只留隐隐鼓噪的馀韵,随着窗外渐小的雨声消失。
雨停了,那块缺失一角的光影也重新填满。